“哦?”隆圣帝握著飼料的手頓了頓,隨即笑了?!罢f得好,困獸猶斗……婉君啊,你果然還是當(dāng)年那個聰慧的丫頭。”
到此,隆圣帝沒再說下去,只是望著那對白鶴,眼神愈發(fā)深沉。
顧婉君站在一旁,迎著晨光,卻怎么也挺不直脊背。這場無聲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武成王府和寧毅,就像那圍場里的獸,要么掙脫枷鎖,要么……困死其中。
……
御花園的晨露還沾在石階縫隙里,三人心思各異的走在其間。
眾人行至片刻,隆圣帝不再繼續(xù)逗弄那白鶴,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拂袖一揮,目光掃過滿園新綠,像是隨口提及。“朕這幾日翻看各地奏報,心里總不踏實啊。慕容烈在虎威關(guān)蠢蠢欲動,徐平帶著人剛過去,能不能頂住還未可知。
北邊徐滄又要討伐北蠻,糧草軍械流水似的花。湖州那邊倒比往年安穩(wěn)了些,但去年的洪澇剛過,流民還沒安置妥當(dāng)……”
話到此處,隆圣帝頓了頓,指尖拾起片飄落的玉蘭花瓣,語氣卻帶著千鈞重?!按笾艿陌鎴D是大,可四處冒煙,名聲早就傳出去了。
百姓都說朕窮兵黷武,不顧他們死活。偏生天公也不作美啊,黔州去年蝗災(zāi),幽州今年春旱,地里的苗剛冒頭就蔫了,賑災(zāi)的銀子便是填了無底洞?!?
“……”顧婉君垂著眼,聽見寧辰的呼吸微微發(fā)緊,便不動聲色地往他那邊靠了靠,輕聲應(yīng)道:“陛下憂國憂民,是蒼生之福。
這些難處,妾身雖在賀州也略有耳聞,只恨婦人之家,幫不上什么忙?!?
“哦?如何會幫不上忙?”隆圣帝笑了,笑聲中帶著幾分玩味。“朕倒不這么覺得。武成王府在賀州經(jīng)略這些年,可不是白過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