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隆圣帝放下酒杯,指腹摩挲著黃絹布,似笑非笑的看向?qū)Ψ健!斑@個嘛,倒是有些日子了,從李孝師率部南下吧。
你以為朕放任寧毅在賀州經(jīng)營私兵、私鑄甲胄,而全然不知?這些年國稅司查賬,從賀州的糧價比周邊府郡低了三成,朕就知道他庫里的存糧定有貓膩。
至前年開春,寧毅奏報賀州各地鐵器走私嚴(yán)重,翻閱卷宗,與往年之?dāng)?shù)相較,很容易便可推斷出藏匿的私兵數(shù)量。興許會有出入,但不大?!?
“那定平關(guān)外?“顧婉君忽然抬頭,眼中還殘存著最后一絲希冀。“韓忠與莫無涯對峙,陛下就不怕逼急了寧毅倒向元武?”
“倒向元武?”隆圣帝低笑出聲,繼而又搖了搖頭。“寧毅雖剛愎自用,卻還沒墮落到通敵叛國的地步。
至宣帝,武成王府可謂四代忠良,就算他想反朕,也絕不會投靠元武,這點(diǎn)骨氣,朕還是信他的?!闭f罷,他俯身向前,手肘撐在桌案上,語氣陡然變得冰冷?!凹幢闼嬗写艘?,莫無涯那邊朕也早有安排。
你以為韓忠是去跟莫無涯拼國力?他在定平按兵不動,就是為了牽制寧毅?!?
聽完對方所,顧婉君的后背瞬間沁出冷汗。冰涼的汗?jié)裢高^錦緞貼在皮膚上,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這般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算計,簡直駭人聽聞……
“陛下雖雄才大略,三王亦同氣連枝。你就不擔(dān)心徐滄出手嗎?”顧婉君咬著牙,整個人更是坐立不安。
聞,隆圣帝重新給兩人斟上酒。動作雖很慢,卻透著一股掌控一切的從容。
幾息之后,他端起酒杯對著空氣虛敬了一下,仿佛徐滄就坐在對面?!澳愕故菍λв胁恍〉钠谕??愚昧而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