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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門外的叫罵聲持續(xù)鉆入眾人耳中,粗鄙的語在開闊的營寨內(nèi)更是久久回蕩。
任憑對方如何叫囂,徐平卻似未聞,很快便已回到中軍大帳。
帳簾落下的瞬間,將所有喧囂隔絕在外。
帳內(nèi)眾將早已按捺不住,楊定一邊怒罵一邊重拍桌案,震得案上杯盞叮當作響。“外頭那廝欺人太甚!不過區(qū)區(qū)千騎,也敢在我軍營外如此撒野!末將愿率三百玄甲,定將他們狗頭斬于馬下,掛在轅門之上曝曬十日!”
聽聞此,薛毅同樣攥緊腰間佩刀?!斑@般指名道姓,辱罵對手家眷,實乃小人之舉!玄甲衛(wèi)皆是武者,末將愿領(lǐng)兵沖殺,定將這千騎生吞活剝!”
”啟稟大將軍……”寧武緩步出列,朝著徐平拱手施禮。“營中兵卒本就因前日戰(zhàn)敗而士氣低落,如今稍有平復,卻被這般羞辱!此刻若再不反擊,恐軍心渙散?!?
短短片刻,帳內(nèi)叫戰(zhàn)聲便此起彼伏,唯有林聿伯端坐在角落,神色很是平靜。
徐平走到沙盤前,指尖在萬峰嶺的地形上來回滑動。待到帳內(nèi)的請戰(zhàn)之聲安靜下來,他才緩緩開口:“諸位所,雖有道理,但卻不合用兵之道!李尚武和盧承遠為何只帶一千騎來叫陣?”說罷,他抬眼掃過眾人,目光終落在楊定身上?!澳愠D觐I(lǐng)兵,可知戰(zhàn)場之上最忌諱什么?”
楊定先是一怔,隨即拱手回道:“領(lǐng)兵在外,尚未探明一切,最忌冒進,落入圈套?!?
“不錯。正是如此!”徐平點頭頷首,抬手指向大帳之外?!胺讲盼矣^其軍陣,一眾騎卒雖踩實馬鐙,卻無蓄力姿態(tài),若是交戰(zhàn),他這騎卒怕是無力沖鋒。
非但如此,李尚武雙手一直勒著韁繩,連令旗都不在身上,他叫哪門子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