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全提燈走在前頭,幾位早已瘋癲之人趴在欄桿上對(duì)著他各種嘶吼。若瞧得仔細(xì),里面不乏一些達(dá)官顯貴與皇室宗親。
“啪啪啪”,抽打聲傳出,這群人叫痛著蹲回了原位,只留下一串凄厲的嗚咽。
靠?jī)?nèi)的死牢比別處更冷。
那兒沒有窗,唯一的光源便是墻角那盞快要燃盡的油燈。
光線昏暗,連人的五官都辨不清晰。隆圣帝走到最末端的牢房前,目光落在正中央那根發(fā)黑的木樁上。
蒙章被鐵鏈吊在上頭,琵琶骨已穿,雙臂硬生生拉成一個(gè)大字,手腕和腳踝處早已磨得血肉模糊。
“嘀嗒”!”嘀嗒”!暗紅色的血水順著鐵鏈落在地上,已然積成一灘黏膩的水洼。
“你招是不招?招是不招!”刑夫拿著沾滿鹽水的倒刺皮鞭一下下抽打,皮鞭落下,能清晰聽到皮肉撕裂的聲響。
“額……”蒙章微微抬頭,白色囚衣早已被血浸透,露出的后背布滿了交錯(cuò)的鞭痕。“呃……”舊傷未愈,新傷又來,幾息后,他將頭無力的垂下。
“陛下駕到??!”韋全瞇起雙眼,聲音也刻意拔高了幾分。
聽聞此,蒙章身體僵了一會(huì),像是從劇痛中被強(qiáng)行拽回一絲清明。他再度抬頭,渾濁的眼睛費(fèi)力睜開一條縫,視線在昏暗中找尋許久,方才勉強(qiáng)瞧見牢門外那道熟悉的身影。
“陛……陛下……”也許是出于本能,他想彎腰行禮,膝蓋剛一彎曲,便被鐵鏈狠狠拽住。
身體被鐵鏈拉得劇痛,蒙章的臉色瞬間漲成紫紅。他張了張嘴,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徒勞的看著門外。
隔著牢門,隆圣帝就這么靜靜看著,也沒有任何情緒。
“蒙章……”片刻后,他突然開口,聲音倒也不高?!澳阍墙姼苯y(tǒng)領(lǐng),朕待你不薄,連你兒子的親事都是朕親自指的婚。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