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個姿勢僵持了多久。
郭夕瑤只覺得,因?yàn)闇喩淼木o繃,讓她勉力墊著的腳尖都開始顫抖了。
偏偏這個時候,姜凌川蠱惑的聲音。
從她的耳蝸傳了進(jìn)來。
“虹霓姑娘似乎很緊張?“
郭夕瑤故作鎮(zhèn)定地嫵媚一笑,“殿下,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嗎?”
說著,她還用手背輕輕扶了扶姜凌川的臉頰。
“可你在發(fā)抖。”姜凌川拽住她的手腕。
嘴里更是直接拆穿。
“第一次嘛,難免有些緊張?!?
“不過若是今夜能得世子殿下寵愛,奴家也算是此生有幸了?!?
郭夕瑤本想著用這話嚇退姜凌川。
他卻越壓越低,一張臉近在咫尺。
那挺拔的鼻尖,仿若在她的五官處到處巡邏般。
“姑娘似乎很久沒自稱’奴家‘了。”
郭夕瑤張了張嘴。
才意識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不僅不會在他面前自稱奴家。
有時候,甚至都不會稱呼他為殿下。
若不是姜凌川提醒,她只覺得是件順其自然的事情。
她想解釋。
姜凌川直接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姑娘的這一套說辭,總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像是事先背好的,毫無感情也罷,就連勾引人的方式,都生澀得像是一個。”
“良家女子。”
姜凌川說完,終于從床上離開了。
他坐在床邊,還順勢將郭夕瑤也拉了起來。
兩個人的衣角輕輕地摩擦出聲。
濃重曖昧的氣氛下,一方帶著質(zhì)問和試探,一方回以閃躲和害怕。
微妙的氛圍,總讓人不愿開口破壞。
所以郭夕瑤這一回,沒有著急開口解釋。
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
聽著樹上的蟬鳴,窗臺的微風(fēng),衣袖的摩挲。
還有,自己的心跳聲。
郭夕瑤有些不敢相信,在那個當(dāng)下,她居然希望姜凌川能認(rèn)出她來。
認(rèn)出她就是那個曾經(jīng)和他出生入死的小師姐。
認(rèn)出她就是那個嘴硬心軟的郭夕瑤。
可是,姜凌川的聲音,打破了一切的美景。
“經(jīng)歷了今日的事。姑娘還不打算入局嗎?”
他的聲音平靜。
比外面高懸的月亮還讓人覺得疏離。
“你私自逃跑,瑞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月銀樓你是回不去了。你只能跟我走?!?
郭夕瑤良久才收回心神。
一時間,有些不適應(yīng)周遭的環(huán)境似的。
她偏過頭,看著姜凌川的臉。
那一瞬,她多想感嘆一句,“好像長大了不少?!?
但是她忍住了。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裙子,閉著眼睛回道:“殿下是要參與奪嫡之爭嗎?”
如今,姜凌川想要拉她入伙的心思,實(shí)在昭然若揭。
她也懶得再裝了。
睜開眼睛時,恢復(fù)了從前的清明,“殿下一心想要胡氏的香料生意,野心意在整個皇商吧?”
姜凌川也恢復(fù)成了那派閑散模樣。
身子微微傾斜,一只手杵著額角,一只手叉著腰。
見她停頓,還抬了抬手,讓她繼續(xù)。
“整個皇商看似是胡家的。實(shí)際上,所有的錢財(cái)都進(jìn)了慧貴妃的錢袋子里?!?
郭夕瑤深吸一口氣。
再沉沉吐出來,“如今殿下又不惜得罪瑞王?!?
“難道你選的,是大皇子?”
姜凌川挑-->>了挑眉,聲音里皆是愉悅,“大皇子若是當(dāng)上太子,一定可以保我世子之位?!?
“將來再保我襲爵。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