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勁松哪里是想用上好的茶招待姜凌川。
分明就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郭夕瑤站在他的身后,原本懸著的心,好在是安穩(wěn)落地了。
姜凌川沒有立刻同意胡勁松的話。
而是開口建議道:“這事,還是胡老板和在下單獨談比較好。”
他的視線看向胡勁松身后的胡嫪。
循循道:“我家丫鬟第一次來這里,不如就讓胡大公子領(lǐng)著她,到處看看,如何?”
胡勁松轉(zhuǎn)頭對胡嫪抬起下巴指示,算是同意了。
待兩個人離開后。
胡勁松才說話,“今日約公子見面,實則有兩件事?!?
“一件事,是關(guān)于香料的。”說完,他及時停下。
觀察姜凌川的反應(yīng)。
對方雖有胡子,看著年紀應(yīng)該不大??芍苌淼臍鈭?,卻強得可怕。
姜凌川微微一笑,并未語。
“今年進貢皇宮的香料,老夫想著,能否讓公子幫個忙?!?
姜凌川眉頭一挑。
似乎對這個事情,很感興趣地傾了傾身子。
“據(jù)在下所知,進貢皇宮的香料上,可掙不了什么錢。還不如我瑤香鋪一個月的盈利呢?!?
胡勁松一聽,臉上得意的笑了笑。
很快又收起嘴角,認真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單買賣雖然不掙錢,卻能掙一個名頭啊。”
“什么名頭?”
“皇商?”
姜凌川連續(xù)兩問,直接問到了胡勁松的心坎里。
他料想到這個人千方百計地設(shè)計一切,怎么可能只甘心在上京做一個普通的香料商人。
若是想要皇商,正中他的下懷。
他小心翼翼地,似點頭非點頭地看著姜凌川。
聲音也壓低了不少,“胡家愿意用香料的生意,同公子換小女的自由。”
姜凌川了然點頭。
“這,便是胡老板的第二件事?”
胡勁松訕訕一笑,最后尷尬地點點頭。
可對方卻并沒有立刻點頭同意,而是反問道:“這兩件事,對于胡家來說,都無利可圖啊?!?
姜凌川頓了頓,“在下知道,胡老板一定會說是為了救陳夫人?!?
“可是她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你將來總不可能會把家業(yè)給她吧。”
他轉(zhuǎn)動起了手里的太極球,眼神并沒有看胡勁松。
而是看向外面,胡嫪的身上。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誰料,胡勁松在這種時候,竟然會示弱。
他長嘆一口氣,哀怨道:“公子,老夫也不瞞你?!?
“我這兒子啊,其實是個傻的。自從生過一場大病之后,就變得癡癡傻傻的。”
“別說是做生意了,就是照顧自己都困難?!?
這倒是跟姜凌川猜測的差不多。
可他實在不相信,一個久經(jīng)商場的人,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
姜凌川不著急讓魚兒上鉤。
遺憾地發(fā)出一聲感嘆,“怎么會?”
“在下來上京時,便聽聞胡家大公子的經(jīng)商才能,一出手定是驚世駭俗的?!?
胡勁松一個勁地捂面搖頭。
那樣子,看上去是羞憤又懊惱,“公子聽到的那些個傳,不假。不過不是老夫的兒子。”
“都是老夫的女兒。只不過她早早嫁作人婦,拋頭露面總歸不好?!?
“所以老夫就想出這樣一個法子,讓她躲在背后經(jīng)商,功勞算作她兄長的?!?
姜凌川從遺憾到震驚,表情轉(zhuǎn)換得很絲滑。
他瞪大了眼睛,面上都是不可置信。
“陳夫人竟有如此才華,倒真是女子中的翹楚啊?!?
胡勁松總算將手拿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所以公子,老夫決計不能失去這個女兒啊。”
說到這里,弱點全部暴露完畢。
胡勁松低下頭,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該上鉤了。
果然,姜凌川微微地點著下巴,看似是在思索。
其實心里面早就有了決定。
胡勁松剛想開口催促。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是莊子上的下人在呼救。
“來-->>人啊,公子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