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龍停在了距離那人大概還有四五米的位置。
“你是誰?”
他直開口問道。
對面,那人低笑一聲:
“我是誰?”
說話間,他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子。
是一個臉上紋著一些很詭異的黑色圖案的老者,這個老者看起來年紀(jì)很大了,從臉上的褶皺能看出,他最少有七八十歲。
葉天龍?zhí)裘伎粗樕系哪切┘y路,感覺這些紋路自己似乎從什么地方看見過。
但是不等他細(xì)細(xì)思考自己從什么地方見過,這時那老者忽然開口說道:
“你殺了我的師弟,居然還敢問我是誰?”
他的聲音很冷,就好像冬日的寒風(fēng),令人不寒而栗。
葉天龍眉頭一蹙:
“你的師弟?”
老者瞇著眼睛道:
“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呵呵,那我便提醒你一下,半年之前,港城陳家被你殺死的那個老頭……”
葉天龍聽完這話,腦海之中閃過一些記憶。
港城,陳家,老頭……
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來什么,看向?qū)γ娴睦险叩溃?
“裘老邪?你是裘老邪的師兄?八門遁甲,驚字門的人?”
他記起來了,半年之前云芷柔邀請自己當(dāng)保鏢前往了港城,他在港城和陳家結(jié)識,當(dāng)時他不僅救了陳家老爺子陳勁松,還幫他的養(yǎng)孫女解決了一個大患。
但是陳勁松的那個養(yǎng)孫女被人下了咒,想以陰槐木簪攝取她的生氣煉制自己法器,后來被自己破解之后,被他找上門來最后被自己斬殺。
當(dāng)時那件事情過后,他也沒放在心上直接就忘記了。
沒想到,時隔半年對方的師兄居然找上門來了,他說怎么看眼前這個老者臉色的紋路有點(diǎn)眼熟,當(dāng)時那裘老邪的臉色和他紋有一樣的紋路。
“呵呵,小子,你終于想起來了?”
對面那老者見葉天龍終于記起來了,臉上的寒意不減反增,眼角的皺紋因陰鷙而扭曲:
“我那師弟裘老邪,一生鉆研驚字門控魂之術(shù),只差半步就能煉制出‘養(yǎng)魂杖’,卻被你硬生生破壞,還斷了他的性命!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便要拿你的人頭,祭奠我?guī)煹艿脑谔熘`!”
葉天龍眼神一凝,心中暗道果然。
八門遁甲中的驚字門,最擅長控魂、下咒這類陰邪手段,當(dāng)年裘老邪用陰槐木簪攝取女子生氣,手段陰毒至極,如今他這位師兄找上門來,想必修為比裘老邪還要深厚。
葉天龍沒有理會他的威脅,而是反問:
“所以,工地上那些死去的工人,都是你害的?目的,就是找我報仇?”
老者也沒否認(rèn):
“是我又如何?”
葉天龍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看來,你和你的師弟一樣該死啊?!?
“我該死?哈哈哈,小子,就憑你嗎?”
老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聲狂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
“當(dāng)初是我?guī)煹茌p敵,才會栽在你這黃口小兒手里。今日我‘鬼面老怪’在此,倒要看看你這小子有何能耐,敢說這般大話!”
他猛地一抖袖袍,手中赫然多出一柄暗紅色鈴鐺。
那鈴鐺看起來有些邪性,通體暗紅不說,上面還雕撰著許多的符文圖案,很是滲人。
“小子,我知道你的手段不俗,剛剛從你對付那兩具尸體來看,你應(yīng)該也個修為不俗的武修,但是可惜,你武修就算再強(qiáng),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今天,我便叫你看看驚門術(shù)士的厲害!”
話音未落,他開始瘋狂的搖晃起自己手中的鈴鐺。
下一秒,一股沒由來的陰風(fēng)吹過,只聽地面咔嚓咔嚓裂開了一道道口子,隨后只見十幾只渾身腐爛的‘腐尸’就好似那喪尸一般從地上爬了出來。
這些腐尸看起來死的應(yīng)該有些年限了,從他們腐爛的衣衫可以看出,最少死了都是十年往上的尸體,甚至還有幾只身穿的好像是民國時期的衣服。
那潰爛的肌膚下,森白的骨頭隱約可見,有的腐尸缺胳膊少腿,拖著殘破的肢體在地上爬行,有的眼眶深陷,黑洞洞的眼窩里滲出墨綠色的膿水,嘴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朝著葉天龍圍攏過來。
“尸傀?!”
葉天龍瞳孔微縮。
他認(rèn)得這些——并非普通行尸,而是以驚門秘術(shù)煉化的百年尸傀!
每具尸體生前皆是橫死之人,怨氣極重,再經(jīng)陰槐木灰、尸油、童子血反復(fù)祭煉,早已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尋常武者沾之即腐,觸之即瘋!
“小子,怕了吧?”
老者獰笑:
“這十三具尸傀,乃是我耗費(fèi)三十年心血,從亂葬崗、古戰(zhàn)場、刑場墳冢中一一掘出,再以我自身精血加持!今日,就拿你血肉喂它們!”
話音未落,他鈴鐺一搖,尸傀齊齊仰頭嘶吼,如潮水般撲向葉天龍!
葉天龍卻并未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