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生如吞萬物的饕餮,如吞日月,在李長壽身前出現(xiàn)。
然而,面對這足以讓合體境都頭皮發(fā)麻的滔天兇威,李長壽卻并未太過在意。
仿佛一切攻擊對他而不過是孩童動拳罷了。
隨即李長壽身形一動,竟主動朝著那片黑色海洋的中心,那道毀滅漩渦的上方,一步步踏空走去。
仿佛那毀天滅地的威壓,于她而,不過是清風拂面。
巨大的水流漩渦之中,猛然分化出成千上萬道水箭、水刀、水矛,鋪天蓋地,形成了一股毫無死角的毀滅風暴,朝著李長壽席卷而去。
毀滅風暴,席卷而至。
成千上萬道由滄海之界本源凝聚的水刃、水矛,每一道都蘊含著足以輕易洞穿化神修士護體靈光的恐怖威能。
李長壽卻不躲不避,悍然上前。
那些狂暴的水矛水刃,在靠近她周身三尺范圍的瞬間,便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絕對的壁壘。
如同陽光下的冰雪一般,自行消融。
那鋪天蓋地的毀滅風暴,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在她身前三尺之外,化作了最純粹的靈氣,逸散于天地之間。
下一刻,李長壽便陡然近身南麟太子,立刻逼出一掌。
南麟太子見狀化作水流漩渦,瘋狂地催動著界域之力,不斷發(fā)起攻擊。
他沒有防守,也無需防守,恒流仙體就是他最強的防御。
李長壽一掌落下,她眉頭緊蹙。
沒有實體,沒有著力點。
那股力量印在狂暴的漩渦之上,只是激起了一陣更為劇烈的漣漪,隨即就被那黏稠而又柔韌的水流層層分解,卸得一干二凈。
就像一拳打進了棉花里,還是浸滿了水的棉花。
嘩啦!
墨色的海水沖天而起,在半空中重新凝聚成南麟太子的身形。
他依舊站在那里,衣袍未損,神情倨傲。
“本宮承認剛才是大意了?!蹦削攵⒅铋L壽,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化作實質(zhì),怒道:“但現(xiàn)在,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再次化作一片無形無質(zhì)的水幕,融入了腳下那片滄海之界。
下一刻,整片界域都活了過來。
李長壽的腳下,地面毫無征兆地化作一片汪洋,數(shù)十條粗壯的水流鎖鏈破水而出,襲向李長壽。
李長壽眉頭微蹙。
她抬手一揮,一道無形漣漪如屏障在身前展開。
下一刻,密集如暴雨的撞擊聲連成一片,那些水刺撞在屏障上,盡數(shù)潰散成水霧,卻又在下一瞬重新凝聚,發(fā)動新一輪的攻擊,無窮無盡。
“麻煩?!崩铋L壽心里閃過這個念頭。
這不是力量強弱的問題,完全是水流克制一切攻擊。
最開始的那一巴掌,是因為南麟太子還維持著人形態(tài),心神又被震懾,根本來不及反應,被她實實在在地抽中了。
可現(xiàn)在,對方有了防備,將恒流仙體化水的特性發(fā)揮到了極致。
只要身處這片滄海之界,他便是水,水便是他。
這怎么打?
你如何能殺死一整片海洋?
除非是一瞬間將所有滄海一瞬間蒸發(fā)。
可這又怎么可能?
“仙子,他這是賴皮?。 边h處的敖瀧看得心急如焚,忍不住扯著嗓子大喊道:“這跟個打不死的泥鰍一樣,滑不溜丟的!”
“他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