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力可控?”
張泱表示不理解了。
“不是說人類沒有固定的發(fā)情期?”
觀察樣本說人族具有隨時發(fā)情的可能性。
怎么就非人力可控了?
難不成因為樊游是游戲npc,所以他所謂的“情欲”也只是游戲設(shè)定的外在表現(xiàn),其實內(nèi)里跟真正的人族不同?張泱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也沒錯,看著樊游甚是失望。
她對他的低欲無能表示很失望。
樊游蒼白的臉倏地浮現(xiàn)紅暈,羞憤欲死。
他忍了又忍才壓下想吐血的沖動:“我樊游雖非圣賢,亦非只知耽于燕好、寡廉鮮恥之徒。若棄廉恥于不顧,又與禽獸何異?”
那個詞,他此刻難以啟齒。
“發(fā)情怎么就與禽獸無異了?”張泱越聽越迷糊,她不明白樊游為什么這么激動。
樊游:“……”
他硬生生將自己憋暈了過去。
張泱垂眸瞧他,用足尖輕點一下他大腿。這樣都沒醒,氣息還微弱,她確定樊游是真的昏迷,嘆氣:“虧我還期待,沒意思?!?
沈知:“……”
他是一點不擔心樊游的“列星降戾”影響張泱了,后者不僅有一顆榆木腦袋,還有一副鐵石心腸。他憐憫看了一眼樊游:“我去請醫(yī)師過來給他看看,免得真病死了?!?
張泱揮手:“去吧去吧?!?
其實有了張泱幫忙分擔“列星降戾”的負擔,樊游的傷情基本穩(wěn)定,昏迷只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生效,睡眠能讓他加速恢復(fù)。
沈知:“如此甚好。”
月落星沉,東方將白。
后半夜,樊游突發(fā)高熱。
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wěn),各種零碎雜亂的恐怖噩夢接踵而至,夢魘是一重套著一重。直到窗外晨光順著縫隙落在他眼皮,他才精疲力盡睜開眼,身體虛軟無力不說,腹中的饑餓還格外強烈,好似有人往里面投進去百千條毒蛇,每一條毒蛇都在啃咬他的胃壁。
這種痛苦讓他下意識以為列星降戾發(fā)作。
豐富的應(yīng)對經(jīng)驗讓他形成條件反射,第一時間選擇自縛限制行動,直到扯動傷口,肌理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理智回籠,昨日的一幕幕走馬觀花般閃現(xiàn)。當他意識到眼下狀態(tài)只是因為饑餓,而不是列星降戾發(fā)作,他先是松開眉頭輕喘,后毫無征兆發(fā)出了哂笑。
“……就這樣?”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大片陽光陡然涌來,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直到適應(yīng)才放下,也終于看清來人模樣。是他昨日新奉的主君。
樊游抿著泛白起皺的唇,心中五味雜陳。
他對張泱無任何忠誠,卻有實打?qū)嵉睦⒕?,疊加至兩重的列星降戾有多恐怖,他作為親身經(jīng)歷者,感觸是最深的。那是他如今想起來都忍不住膽寒的存在,卻讓一個無辜之人替自己分擔了它。哪怕這是張泱主動來求的,可不代表他就能堂而皇之拉人下水。
若他理智尚在,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想到昨夜自己的行為,樊游唾棄。
“你醒了?”
“見過主……主君,恕樊某不便,無法起身相迎?!狈尾贿m應(yīng)喊張泱為主君,卻清楚這已經(jīng)是既定的事實,自己也不能過河拆橋。喊出來一回,剩下的話就流暢多了。
“嗯,吃,待會兒有事?!?
張泱是來給樊游送早膳的。
這份還是沈知去民宅附近的攤子買的,賣相丑陋,滋味寡淡,口感粗糙,讓人吃一口不想吃第二口的存在。張泱就囫圇吃了兩口,在心里將游戲策劃問候了不止千百遍。
游戲策劃肯定心理變態(tài)。
一邊說游戲設(shè)定是廢土末日,產(chǎn)業(yè)鏈早被破壞,生產(chǎn)停滯,物資緊俏,底層窮人的主食是蚯蚓干,一邊又讓拾荒老太的三千萬養(yǎng)孫手搓各種美食藥品,每一樣都讓張泱有種瘋狂吞咽唾沫的沖動。她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瑪瑙玉石野草肉骨頭是怎么搓出佛跳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