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偃是指濮陽揆?”
“她自己都自身難保吧?”
張泱有注意治所城內的守衛(wèi)情況,又回想前去營救濮陽揆的綠名數(shù)量,對濮陽揆一行人脫困不抱有太大期盼。他們要在滿城圍剿中帶著半殘的濮陽揆出城,難度可不小。
樊游道:“有人幫助,你也認識?!?
張泱仔細回憶自己在治所城碰見的人。
她這幾天活動范圍有限,見過的人更屈指可數(shù),有這個能量給濮陽揆開方便之門的人,有且只有謝恕了:“你說謝恕是濮陽揆這邊的人?那她輔佐秦凰攻打天弁作甚?”
聽著張泱分析,樊游投來怪異目光。
“謝如心怎么會是濮陽揆這邊的人?”這個結論是濮陽揆本人聽了都罵一句晦氣的程度,他道,“不過,這次確實是她暗中幫了忙。作為秦凰的策士,謝如心自然要盡心竭力保住他的利益,可謝如心也是個人,只要是人就免不了會有私心,有七情六欲?!?
“這倆有淵源?”
“據說早年關系挺好,之后分道揚鑣?!?
張泱點頭:“哦,恨海情天啊?!?
樊游:“……倒也算不上?!?
樊游說了個殘酷的真相:“今日來營救的人不多,也就是說濮陽揆舊部只剩這么點兒了,謝如心這才略微高抬貴手罷了。要是來營救的人烏泱泱一大片,莫說濮陽揆,你也要下大牢。”濮陽揆如今沒什么價值,她死了影響不了大局,活著也動搖不了秦凰。
構不成威脅才可以放過。
哪怕是這個放過,樊游也懷疑是一次放長線釣大魚,看看濮陽揆還有沒有成為潛在威脅的底蘊:“謝如心趕到過于及時,難說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待在哪里盯著這里?!?
張泱:“她的心眼子還挺多。”
不是說只有89的智謀?
樊游:“……”
他以為這些都是寫在明面上的東西了。
夜闌人靜,張泱隨便擇一處當過夜地點。
樊游坐著輪椅一點點往地上撒驅趕蚊蟲野獸的藥粉,一扭頭就瞧見張泱憑空抓出一頂花花綠綠的帳篷,也不知篷布是什么材質,看著就非常結實保暖。通過掀開的帳簾,樊游還能看到帳篷里面簡單舒心的擺設。即便是世家子出行,怕也沒有這個生活條件。
張泱將火堆燒旺盛。
放上方便懸掛鐵質水壺的鐵架,加上干凈的水,往壺里放點肉干加點佐料,便是一壺暖胃熱湯。有了湯,那些過于寡淡難咬的干糧也搖身一變成了野外不可多得的美味。
本來對干糧有些嫌棄的張泱也吃了幾塊。
沒了沈知,張泱跟樊游很久也說不上一句話,氣氛略顯沉凝,直到樊游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往他們這邊靠近。他眸色一暗,按住輪椅扶手,又眼神示意張泱有情況。
提醒道:“應該是濮陽揆的人?!?
張泱連屁股都沒有動一下。
她大老遠就看到綠名在那兒鬼鬼祟祟了,本想著對方很快就現(xiàn)身,等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對方蛇形走位,螺旋式靠近,將她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耗盡:“別炫耀你那蹩腳的隱匿,這里又沒有我倆之外的人,有什么事情直接說?!?
npc名字還挺長的。
藏匿中的濮陽揆舊部甲
張泱居然從幾個綠色字看出幾分窘迫。
幾丈外,原先空無一人的空間發(fā)生水波紋似的扭曲,不多會兒露出一道成年人影。
頭頂綠名也改成濮陽揆舊部甲。
濮陽揆舊部甲拱手,道出來意。
“我家主公想當面感謝二位恩人?!?
張泱咀嚼著煮得軟爛的牛肉干,腦中卻想著npc小日子太苦,原味牛肉干都能做出一股腥臊味,這家店居然沒倒閉?吃得不好,心情自然也不好,張泱一開口就帶挑釁。
“她不能自己過來?”
就算是npc也要講究一下人情啊。
“讓我們過去,算什么誠意?”
張泱作為主君定調子,樊游自然不好拆臺,于是漠然看著對方:“讓她自己來?!?
“我家主公受傷過重不宜挪動,請兩位見諒一二,實非故意為之?!卞ш栟衽f部甲嘴上這么說,但張泱看到他綠名變黃名。
張泱慢悠悠咽下最后一口肉干。
“也行吧,你帶路?!?
濮陽揆一行人藏身地點非常隱秘。
張泱二人跟著濮陽揆舊部甲的腳步,準確來說是張泱一直盯著對方頭頂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