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嗒嗒”的高跟鞋聲響起,一道身影走了出來——林雪穿了件鵝黃色的吊帶長裙,外搭一件米白色的針織開衫,裙擺被風(fēng)拂起時(shí),像振翅欲飛的蝶。
她的長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發(fā)梢別著一枚小小的珍珠發(fā)卡,襯得肌膚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張成不得不承認(rèn),這姑娘是真的美,不是林晚姝那種溫婉的美,是帶著鋒芒的、鮮活的美。
“喲,這不是我姐的‘專職司機(jī)’嗎?”林雪的目光掃過張成的襯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怎么,今天不去伺候我姐,改來伺候我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畫板,畫架斜挎在肩上,露出纖細(xì)白皙的手腕,“不過也是,像你這種沒正經(jīng)工作的,能泡到我姐,也算走了狗屎運(yùn)?!?
然后就扔給張成一串鑰匙,指著那輛牧馬人,“開這輛車。”
林雪踩著細(xì)高跟走過去,拉開車門,彎腰坐進(jìn)副駕,裙擺掃過座椅,留下一縷淡淡的香氣。
牧馬人的引擎發(fā)出粗獷的轟鳴,車子駛離城區(qū),沿著盤山公路往山區(qū)開去。
窗外的風(fēng)景漸漸變了,高樓變成了低矮的農(nóng)舍,柏油路變成了鋪著碎石的山路,遠(yuǎn)處的青山像被墨筆染過,層層疊疊地鋪展開來。
林雪起初還在玩手機(jī),后來干脆放下手機(jī),趴在車窗上看風(fēng)景,陽光落在她的側(cè)臉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連刻薄的輪廓都柔和了幾分。
“前面拐個彎就到了?!绷盅┩蝗婚_口,聲音里少了幾分嘲諷,多了幾分期待,“那地方有一條大河,風(fēng)景非常好。”
張成順著她指的方向拐過去,果然看見一條寬闊的大河橫在山腳下。
河水是碧綠色的,像被揉碎的翡翠,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地晃人眼。
岸邊的蘆葦長得比人還高,風(fēng)一吹,就掀起層層白色的浪,遠(yuǎn)處的山倒映在水里,像一幅流動的水墨畫。
車子停在路邊的空地上,林雪迫不及待地跳下車,從后備箱里拿出畫板和顏料。
她找了塊靠近河邊的大巖石,支起畫架,調(diào)好顏料,握著畫筆的手一頓,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她微微側(cè)著身,左手扶著畫板,右手握著畫筆在畫布上快速勾勒,筆尖劃過畫布的“沙沙”聲,和河水的流淌聲混在一起,格外和諧。
張成靠在車邊,看著她繪畫的模樣,心跳莫名快了幾分。
她畫得很專注,眉頭微微蹙著,嘴角抿成一條淺淺的弧線,陽光落在她握著畫筆的手指上,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涂著淡淡的裸粉色甲油。
偶爾有風(fēng)吹亂她的碎發(fā),她會抬手隨意地別到耳后,動作自然又優(yōu)雅,渾身都透著才氣。
“看什么看?”林雪突然轉(zhuǎn)頭,正好撞見張成的目光,羞惱道,“怎么,覺得我長得好看,想打我的主意?告訴你,別做夢了,我可不像我姐那么好騙?!?
張成收回目光,靠在車身上輕笑:“小姨子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畫得不錯?!?
“算你有眼光?!绷盅┖吡艘宦暎D(zhuǎn)頭繼續(xù)畫畫,“這地方我找了好久,城里的畫室太悶了,還是這里舒服?!?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大多時(shí)候是林雪在吐槽,張成在一旁聽著。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小時(shí),林雪放下畫筆,揉了揉肩膀,走到河邊彎腰洗手。
河水很清,能看見水底的鵝卵石,她伸手撩起一捧水,水珠從指尖滴落,在陽光下發(fā)著光。
剛想直起身,腳下突然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啊——”一聲尖叫,整個人摔進(jìn)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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