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璃身著繁復華麗的宮裝,端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宮女為她梳理那一頭如云的青絲。
她昨日去的遲了,不知宮宴上的風波,還是聽心腹的稟報。
她冷笑一聲,眸中噙著怒火:“好一個宋爾雅,本宮還以為她鄉(xiāng)野出身,沒什么了不得的,卻能叫陛下當眾為她撐腰,可見是有本事的?!?
“本宮叫你查的事情,如何了?”江夢璃看向一旁的宮女。
宮女連忙跪地,支支吾吾:“奴婢已經(jīng)查到了,但……”
江夢璃最是厭惡底下的人這般回話,直接一個眼神瞪了過去,問道:“你這里哪里來的毛病,回話都不會了?”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不敢說?!睂m女磕了個頭,這才支支吾吾應道,“奴婢探到,這位陳夫人也是小河村的人,似乎與當年那位宋姑娘關系匪淺,再多的,奴婢也就沒探到了?!?
聽到宋二丫的名字,江夢璃的動作明顯頓住了。
眼底都浮現(xiàn)了大片殺意。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村婦而已,只是僥幸救了周宴珩一命,便能讓陛下念念不忘,這么多年,即便是自己告知周宴珩,人已經(jīng)死了,他還是忍不住懷念,就連這么一個跟宋二丫有些關系的女子都值得他這般護著。
要是宋二丫還活著,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把自己的后位搶走?
不!
宋二丫,宋爾雅……
她們怎么就不可能是一個人
江夢璃的心里突然生出了幾分害怕來,要是宋爾雅真的是宋二丫,萬一她將當年的事情告知陛下,那自己,乃至于整個江家,都要完了!
所謂疑心生暗鬼,她心中自從冒出來了這個念頭,便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了。
一旁的宮女提著一口氣再給江夢璃梳妝,手上和心中已經(jīng)加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再一次觸到她的霉頭。
但心中越是緊張,手下就愈發(fā)沒了分寸,一不小心居然扯斷了江夢璃的頭發(fā)。
宮女倒吸一口涼氣,偷偷從鏡子里面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就想跪下請罪,但卻看見江夢璃眉頭微皺,似乎沒感覺到剛才有根頭發(fā)被扯斷了。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動作。
“說起來,”江夢璃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宮女差點就直接跪到地上請罪了,“我也有多日沒見到母親了,你明日出宮一趟把她請進來,我想同她說說話。”
宮女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回去,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用僅剩的力氣回答道:“是,奴婢明天一早就去請?!?
江夢璃點了點頭,但眼中恨意卻像雨后的春筍一般節(jié)節(jié)攀升。
翌日清晨。
“夢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大早就喚我進宮?”江夫人掀開馬車上的簾子裝作不經(jīng)意地詢問外面宮女,但她的心中已經(jīng)敲起了鼓來,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斷然不會這么急把她叫來的。
人的步子又豈能跟上馬的步子,外面的宮女一邊小跑著一邊應道:“夫人您多慮了,江貴妃只是對您太過思念罷了,硬要說有什么事情的話,就是這兩天身上有些不舒服,別的方面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