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姨娘這么急,莫不是這幾人是由你指使?”
喬予眠兀的開了口。
鄭氏連忙著擺了擺手,身子更往喬侍郎那邊靠過去,仿佛是被喬予眠這一問給嚇壞了似的。
“三娘子,你又誤會我了,我信佛,最是見不得血腥,且我與冬青無冤無仇的,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信佛?
喬予眠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是呢,鄭氏的確信佛。
鄭氏牽帶著喬侍郎的衣角,輕輕拉了拉。
溫和又熟悉的香氣竄入了鼻腔,叫喬侍郎半邊骨頭都酥軟了,越發(fā)覺得喬予眠沒個規(guī)矩。
便是得圣眷又如何,他真是忒慣著她了,娥兒這般良善,她都敢污蔑。
“喬予眠,你夠了,冬青是你父親我叫人拿來審的,不過是下手重了些,那也是冬青自己不中用,怎的?你是不是也要將我勒死了啊。”
喬予眠與父親對視片刻,在喬侍郎那不近人情的目光瞪視之下,垂下頭去。
“父親,孩兒怎么敢怪您呢?!?
她咕噥著,聲音自唇舌之內(nèi)囁囁的發(fā)出聲響來。
說了這句話后,她卻又不動了,連攥著白布的手都垂落于身側(cè)。
眼下眾人還未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視線只是自始至終落在喬予眠身上,等著看笑話。
直至——
喬予眠的身形忽然動了,捏著手中的白布,一端垂落于地上,繞過了跪地的奴仆,直奔著鄭氏沖過去。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時,喬予眠一雙手已緊緊掐在了鄭氏脖子上,死命的勒緊。
“你害我,你害我!”
“納命來!”
喬予眠自始至終垂著腦袋,雙手如鐵鉗般緊,那尖厲的聲音仿佛是從胸腔里面發(fā)出來的。
鄭氏被掐的臉色通紅,直翻白眼兒。
喬侍郎崩潰大吼。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
“拉開,快拉開??!”
身邊緊隨著的仆婦們?nèi)绱髩舫跣眩粋€個前仆后繼,趕緊去拽喬予眠的手。
眾人你推我搡,連拉帶拽,都圍了上來。
場面一時間混亂極了。
等到喬予眠被左右拉開,摜在地上,鄭氏已是渾身狼狽,發(fā)髻歪斜,去了半條命去。
她攏著胸口因拉扯而崩開的衣襟,哭訴著撲到了喬侍郎面前,“官人……”
“求官人為我做主啊,三娘子她想殺了妾身?!?
心上之人淚眼朦朧,如梨花帶雨般的跪撲在了他的跟前兒,可將喬侍郎給心疼壞了,忙俯下身來,將鄭氏從地上扶將起來,替她整理額前被打亂的發(fā)髻。
“娥兒,你沒事兒吧,可有哪兒不舒服?”
“官人……”
鄭氏更是委屈極了,一雙含桃似的眼睛里蓄滿了水花。
喬侍郎心中大痛,轉(zhuǎn)頭甩向喬予眠的目光卻是冷的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