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才想起來自己夜半不在養(yǎng)心殿里呆著,反倒大老遠(yuǎn)的來這兒的目的似的。
他是想來問問她,有沒有后悔拒絕了自己的。
可現(xiàn)如今,八成是無需問了,她哪有半分后悔的模樣。
他側(cè)頭,“喬三娘,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喬予眠扯了扯唇瓣,暗自松下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這樣她就不必入宮過那一眼望到頭的生活了。
瞧她偏過頭去,謝景玄心道,她這是傷心了?他說話太重了嗎?
“難過了?”
她搖了搖頭,仍是不說話。
謝景玄似乎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大手撫摸著她的腦袋,難得的放軟了聲音,“喬三娘,你乖一點(diǎn)兒,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給你?!?
隔著蓬松的頭發(fā),頭頂傳來格外溫柔觸感,暖洋洋的。
那只大手卻像是撫弄小貓兒似的,一下下的摸著她的腦袋。
女孩只曲折膝蓋坐在那兒,垂著頭,一頭瀑發(fā)散落在背部,發(fā)絲垂落間,露出兩只小巧玲瓏的耳朵,任由著他隨意施為。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洗的頭發(fā),掌心的觸感如綢緞似的,極好,他很喜歡。
男人腿上,那美麗的玉面貍左瞧瞧,又看看,黑暗中的視線也是極好的,略一蹦,便下了地,翹起尾巴,環(huán)著屋兒巡視去了。
喬予眠緩緩抬起頭,“陛下,我難道不乖嗎?”
那聲音軟的不像話,簡直是要比這世上最甜的蜜糖還要甜上三分。
謝景玄撫弄的手頓住了,視線停落在她的眸子上。
即便室內(nèi)昏暗,他也仿佛能看到那雙濕漉漉的瞧著他的眼睛。
只瞧著他。
那對男人來說,是一個(gè)極好的信號。
謝景玄的喉結(jié)不可抑制的上下滾動(dòng)著,他傾身,落在她發(fā)絲間的大手緩緩的移開了,越過她半邊身子,橫過一腳手臂,壓在了床榻里側(cè)的被褥上,他們之間的距離被無限的拉近。
他又那樣霸道的,不由分說的將她圈在了這一方空間中。
他說,“乖,你很乖?!?
帷帳搭落在了男子的背上,月華若水,將兩人全部罩在了這一層光幔下。
空氣漸漸升溫,將那一潭染帶著涼意的秋色隔絕在了外面。
叫人面上泛起了粉紅。
他們的鼻子幾乎要挨上,箭在弦上,卻不見男人再有寸進(jìn)。
那雙狹長的深潭色的眸子中,醞釀著幾重灼熱的欲望,幾乎下一刻就要噴薄而出。
她不敢再去看那雙攝人的眼,微微垂下了眸,視線,正巧落在他的唇上。
“吻我?!?
那聲音沙啞低緩,仿佛是這世間最出名的大師釀造而出的香醇的果酒,濃郁又醉人。
喬予眠肩頭一顫,心跳如擂鼓,叫人聽得真真切切。
謝景玄好似有用不完的耐心似的,見她半晌沒有動(dòng)作,也并不催促,只是凝望著她,像是已布好了大網(wǎng)的八角蜘蛛,只安靜的在一點(diǎn)等待著,等待著他相中的獵物上鉤。
緩緩地,少女染帶著那一份獨(dú)有的香氣,微微傾身過來,迅速的,在他的唇瓣上點(diǎn)了一下。
蜻蜓點(diǎn)水,一觸即分。
他甚至來不及感受。
伴隨著那道軟香遠(yuǎn)了。
在喬予眠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shí),手臂已被人牽握住,身上的錦被滑落,滑到了腰上才止了住。
他牽著她的手臂,微微使力,女子半身已離了褥榻,向謝景玄的懷里倒過去。
“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