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妤自是不知陛下心中的想法,仍美滋滋地沉浸在模仿喬予眠的姿態(tài)中無法自拔。
只瞧著,她扭著腰,一步步走上前來,聲音軟的像是能掐出水兒來似的,“陛下,您這么久都不來看妾身,是不是早將妾身給忘了……”
“不過,不過妾身,妾身不怪您的,陛下日理萬機,還能偶爾來看妾身一次,妾身已倍感榮幸了,妾身不求別的,哪怕陛下往后不來了,妾身也會在啟祥宮中為陛下祈福,祈愿陛下身體康健,事事順遂?!?
謝景玄聽著,沒覺得高興,反而眉頭越蹙越緊。
她求了就管用了?
她就算不求,他自然也會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謝景玄聽著,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心道,還是喬三娘好,沒這么叫人頭疼。
若不是為了……
他才不會來這里給自己找罪受。
這頭,白婕妤眼見陛下不說話,心中一陣暗喜,只以為陛下是將她的話聽進了心里頭,這會兒正滿心愧疚心疼呢。
她又仿著喬予眠的語氣,遙遙地,撒嬌道:“陛下,妾伺候您歇息吧?!?
就在白婕妤伸出爪子,將要碰到皇帝陛下的衣角時,緊繃著唇角的男人驀地起身,將白婕妤給嚇了一大跳。
“陛,陛下……”
白婕妤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兒,心中正忐忑著。
謝景玄揉了揉發(fā)疼的額角,強忍著想要從這悶人的屋里頭離開的沖動,道:“徐忠良,搬進來?!?
“……是,陛下?!?
徐公公在這兒瞧了半天,陛下心里頭是想的什么,他哪能不清楚。
要不是賈太后從中作梗,陛下哪里用來白婕妤這兒,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不過還是陛下有辦法。
徐公公一甩浮沉,沒一會兒的功夫,順喜便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進了屋兒。
白婕妤還以為是陛下給的賞賜。
可定睛一看。
兩人手中分別拿著的,不是別的什么東西,分明是兩摞到兩個公公下巴那兒那么高的奏折。
“陛,陛下,這是……”
白婕妤臉上的笑有些牽強。
陛下來她這兒留宿,命人拿來奏折做什么。
謝景玄道:“朕還有奏折沒批完,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吧。”
說完,謝景玄揮了揮手,叫兩個公公將奏折搬到里間的香梨木書桌上擺好。
皇帝陛下不再理會白婕妤,邁步至書桌后坐下,當真極為認真的處理起了公務(wù)。
白婕妤看著這一幕,險些被氣了一個倒仰。
陛下若是想處理公務(wù),大可以直接在御書房,亦或是養(yǎng)心殿中處理啊,做什么非要在這夜里來到她這兒留宿。
白婕妤不甘心,扭動著腰肢湊上前來,兩只手撐在桌沿邊上,連帶斜襟的扣子也被她故意地扯開了兩顆。
這屋里燒了炭,十分溫暖。
白婕妤里面穿的并不多,斜襟的排扣扯開了這許多,加之她故意軟了腰身,上半身幾乎都要貼在桌沿上,若是有心之人,只需瞧上一眼,便能輕而易舉地看到白婕妤身上那件緊貼著白嫩肌膚的赤色平角肚兜。
“陛下,您真的不歇息嗎,妾……沒有陛下陪著,這段日子總是睡不踏實……”
白婕妤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簡直是將自己身為宮妃的尊嚴都拋之腦后了。
今日陛下好不容易來了她這兒,她無論如何也要將陛下留在這兒,叫他對自己念念不忘了,就像是陛下從前對喬予眠那般。
可偏生陛下沉迷于奏折之中,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