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他們呢?”
“他們昨天一晚上沒睡,今天又在這陪你一天了,我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那指導員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沒什么事了。”
“不行,醫(yī)生說你的傷口還沒好,需要有人陪著?!?
許夢寒這是打算在這里陪夜?可這病房里也沒多余的床了?。?
其實她昨天晚上也沒睡多久就被吵醒了,然后又是一整天幾千公里的奔波。
晚上吃完飯后,我又接著趴著了。而許夢寒也終于是堅持不住了,坐那里開始了一下一下的打瞌睡。瞇一下頭一低又趕緊抬起來,努力睜開眼看看我,仿佛怕我發(fā)現(xiàn)了似的。
看她這樣子,這肯定堅持不了一夜?。?
我要她回去,她說沒事她能堅持。越來越晚之后她的睡意是越來越重了,好幾次都差點磕到地上去了。我就要她先趴在床頭柜上睡一會,有事我就叫她。這一次她倒是沒有拒絕了。
已經(jīng)趴了一天的我卻是睡意全無,又看到趴著睡著了的許夢寒那手臂都被壓得通紅。這要壓一晚上那手不都得廢了?
我悄悄的起來,想著怎樣在不驚醒她的情況下把她移到床上去睡。
圍著她看了看,許夢寒這纖細的體型我要抱起來是完全沒問題。關鍵是我萬一抱起來,這大姐要突然醒來了,會不會把我往不好的地方想,甚至大喊大叫的,那我不是一世英名盡毀?
好在醫(yī)院的床是可以搖起來的,我把床搖到和床頭柜一樣的高度。然后一點一點引導著她的頭往床上移去。頭靠到了床上,一挨到柔軟的枕頭,這姐一下就自己調(diào)整了姿勢,大半個身子躺床上去了。
我需要做的只是輕輕脫下她的鞋,然后托著雙腳也放到床上去。她穿的是軍隊配發(fā)的平跟皮鞋,給她脫下鞋和襪子之后,一雙白凈的小腳就呈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十個如青蔥豆蔻般的腳趾圓潤白凈,腳跟處觸手時感覺細膩無比,從褲管里露出來的一截小腿更是欺霜賽雪,楚楚堪憐。
為了不讓突然進來查夜的醫(yī)生護士認為我是個變態(tài),欣賞了那么幾秒鐘之后我就把她的腳托到了床上,蓋上了薄被。
看著這個要比我大上幾歲,但臉上猶有稚氣未消的女孩,困極了的她此刻雙眸緊閉,鼻息輕緩,紅潤的嘴唇在燈光的照映下奪目生輝。幾縷調(diào)皮的青絲跑到了她的嘴邊,引來她小手的一陣亂揉。我伸出手,把它們撫到耳后,指尖所碰,軟玉溫滑。
看著看著,不由得讓我心生蕩漾。黑夜,暖燈,粉面,桃腮,瓊鼻,白頸,更有那一呼一吸帶來的淡淡清香,山巒起伏。
恰如一幅海棠花未醒,俏面飽含春的睡美人圖。
罪過罪過,不能再看了。我披衣而起,走去了護士臺,問問今天晚上還有沒有查夜換藥的。
得知晚上不用換藥之后,我走了回來,關燈,打坐。
我試著引導體內(nèi)存儲的內(nèi)力流轉(zhuǎn)到傷口附近,看看有沒有效果。畢竟小說里都寫著內(nèi)力可以療傷,漫漫長夜,權且試它一回。
漸漸的我感覺背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癢,癢得我都想把紗布拆了用手去抓幾下。但還是不得不忍了下來,就這樣任由內(nèi)力在傷口處一陣一陣的流動,沖刷,好像后來又沒那么癢了。
一直打坐到晨曦微露,天將即曉。我知道這個時刻是護士快要來查房的時候了,可許夢寒依舊睡意正濃。這姐昨天一天從北京輾轉(zhuǎn)來這里,想必是累極了,還偏偏嘴硬說能撐住。
我起身走到門口站著,這樣可以在護士過來時先把她們擋住,讓她多睡一分是一分吧。
兩個小護士來查房時見我在門口站著,就問我怎么起這么早,我說趴了一天一夜實在趴不下去了,站一站也挺好。她們叫我走路動作幅度要小一點傷口還沒長好。說完就要推門而入,每天早上她們都要在醫(yī)生來之前收拾一遍病房。
我攔住她們說讓她們先去別的地方查,回頭再來我這里。里面等下我自己收拾,保證不讓她們挨批評。小護士倒也知趣,看了我?guī)籽劬拖热ゲ閯e的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