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了?”
話說出口,自己先意識到不對,他皺眉:“這兒就是你的家?!?
“我知道?!鼻劓f,“我想去看看秦叔叔,不知道他病情怎么樣?!?
原來是因為那個老家伙。
周庭晟沒有關注過秦姝之前的事,除了她這個人,他沒有心思去管她那么多秦叔叔王叔叔,死不死也跟他沒關系。
他要的只是秦姝。
這是他之前的想法。
如今再聽她提起,似乎有點不一樣的情愫。
他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隨心所欲慣了,也不想深究。
此刻,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你是被收養(yǎng)的?”
“嗯?!?
“幾歲?”
“八歲。”
怪不得,八歲的小孩已經有了很強的自主意識,所以沒有管秦家夫婦叫爸媽。
思索幾秒,周庭晟又問了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你爸媽呢?”
一般人不都對親生父母有執(zhí)念。
如果秦姝也有,跟他說幾句好話,他就大發(fā)慈悲幫她找找。
“去世了?!鼻劓p聲說。
周庭晟:“真遺憾?!?
秦姝:“”
她從沒聽過偽人味兒這么濃的安慰。
吃完早餐。
周庭晟去了公司,順道把秦姝送去了醫(yī)院
她身后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乍一看,還有點兒像黑社會。
一路走到病房門口,秦姝轉頭,對他們說:“麻煩你們在門外等等,我自己進去就好?!?
“我們守在外面,少夫人有事就叫我們。”
“好,多謝?!?
簡單沖他們頷首,秦姝再次轉身,面對門口。
手放在門把上,冰涼入骨。
她深呼吸了一口,推門——
門把手忽然轉動,門從里面打開。
抬眼的一瞬,她與秦宴四目相對。
男人西裝挺括,白色襯衫平添幾分矜冷氣息。
從小到大,秦姝很少見秦宴穿正裝。
他不喜歡,自由慣了,長大不愿繼承家業(yè),就去了國外打拳擊。
看見秦姝的那刻,他的眸里有一剎那的光閃過,只是很快斂去,沒讓她捕捉到。
“猜到你會來?!?
秦宴側身讓開,視線一路跟隨她進去,反手關上門。
窗外鳥雀蟬鳴,屋里一片靜寂。
病床上,老人鬢邊盡是白發(fā),憔悴滄桑,渾身都插著管子,沒有一絲氣息。
指尖陷入掌心:“醫(yī)生怎么說?”
“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昏迷已經超過三個月,很難恢復意識?!?
“只是這樣?”秦姝回頭問他。
秦宴拉了把椅子讓她坐下:“小姝,你是不是懷疑什么?”
秦姝拿出手機,調出今早那條陌生短信,給秦宴看。
男人眉頭緊擰:“你覺得是孫越?”
“只能是他?!鼻劓チ俗ヮ^發(fā),無力地靠在座椅上。
“哥?!彼此皳Q家醫(yī)院吧。”
秦宴點頭:“好,我馬上讓人去聯系?!?
這天,秦姝在醫(yī)院待到四點。
離開時,秦宴送她到樓下,一路上,始終與她隔著幾步距離。
不敢靠近。
街角停著一輛黑色豪車。
男人一條手臂搭在車窗上,指尖夾著點燃的雪茄,火光猩紅。
正似笑非笑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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