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以前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
秦姝吃了一瓣橘子,汁水酸甜,她眉眼彎彎地笑:“現在也是。”
“你這丫頭。”洛明蘭輕輕拍了她兩下,“現在脾氣磨得差不多了,在醫(yī)院住了好幾個月性子都佛了,我只盼著知呈能醒來,然后立馬和他退休,他喜歡畫圖就天天畫圖,公司交給阿宴。”
她說:“可能這就是傻人有傻福,這輩子有你們三個孩子,我躺在棺材里都能笑醒?!?
秦姝捏著橘子表情一難盡:“有點嚇人?!?
洛明蘭:“那我給你托夢笑?!?
屋里洋溢著笑聲,醫(yī)生推門進來,笑呵呵地問:“聊什么呢二位,這么開心?”
秦姝起身站到一側,清了清嗓子:“我們在研究玄學?!?
“玄學?”醫(yī)生有些疑惑,片刻后反應過來,一邊給秦知呈檢查一邊苦口婆心地勸誡,“病人情況一直在好轉,你們作為家屬也別著急,如果真的擔心想去廟里拜一拜沒問題,但是可別被人騙了,現在的江湖郎中一張嘴比花兒還會開?!?
“”
——
離開江水別墅有一段時間,后院和溫棚里的花兒都被照顧得很好。
秦姝進去時花農正在澆水,看見她打招呼:“夫人。”
“我來吧?!鼻劓眠^花灑說。
她走到里面,突然看見之前沒見過的幾株花,藏在角落。
粉白相間的花蕊很吸人眼球。
是木芙蓉。
秦姝轉頭問:“這里之前就有木芙蓉嗎?”
“之前沒有。”花農說,“這是少爺后來吩咐的,他當時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說了幾個特征,根據專家提供的照片挑了一下午才選中。”
秦姝又問了時間,大概是她和周庭晟從秦家離開之后。
當時他們還在鬧矛盾,周庭晟居然注意到了后院有木芙蓉。
秦姝回去的時候折了幾枝玫瑰,碎鉆般的陽光灑在花瓣上,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葉脈滾落。
她剛踏入大門,抬頭就瞥見站在旋梯上的男人。
周庭晟穿著灰色家居服,黑發(fā)凌亂蓋住額頭,一手搭著扶手,另一只手抄在兜里,支著一條腿倚在欄桿上。
慵懶閑散的模樣仿佛等了她很久,卻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樣子。
他一級一級邁下樓梯:“去花房了啊,我說怎么到處沒人。”
“你找我嗎?”
“嗯?!敝芡リ苫顒恿藥紫虏鳖i,“睡一覺醒來老婆就不見了,你說可怕不可怕。”
這樣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實在驚悚,秦姝搓了搓胳膊。
周庭晟:“冷?”
“沒。”
“哦?!彼认伦詈笠患墭翘?,來到她面前,低頭看了眼秦姝手里的玫瑰,挑著眉高深莫測地睨她一眼。
秦姝以為他有話對自己說,認真等他下文。
周庭晟趁她不注意迅速摸走她手里的玫瑰,抬手把花別在她的耳后。
“”
“好看?!彼χ念^發(fā)。
秦姝垂眸,聲音很輕道:“沒洗頭?!?
周庭晟無所謂道:“那也好看?!?
秦姝:“”
她拿下玫瑰去找花瓶,人高腿長的男人跟在女孩身后,看她走兩步,自己慢悠悠抬腿邁一步,維持著剛剛好的距離。
秦姝一開始沒管,直到被他跟煩,她叉著腰回頭道:“你沒工作嗎?”
“有。”周庭晟右眉微挑。
秦姝:“那你跟著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