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對面?zhèn)鱽砝铌还Ь粗袔е唤z惶恐的問候。
“先生?!?
“我要整個南城地下世界。”陳默開口,沒有半句廢話。
電話那頭,李昊的呼吸停滯了一秒。
“先生……我……”
“豹哥死了,他的地盤,現(xiàn)在是誰的?”陳默的問話平靜無波。
“名義上是我的,但……但還有幾個老家伙不服氣,特別是外號‘瘋狗’的王彪,他……”
李昊的聲音充滿了為難。他最近的日子并不好過。豹哥死后,他雖然被陳默推上了代理人的位置,但根基太淺,根本鎮(zhèn)不住那些桀驁不馴的老江湖。
王彪就是其中最跳的一個,仗著手里有兩條走私渠道,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處處給他使絆子。
“他在哪?!标惸驍嗔怂慕忉尅?
“應(yīng)該……應(yīng)該在城西的‘藍孔雀’ktv,那是他的老巢?!崩铌幌乱庾R地回答。
“很好?!?
陳默掛斷了電話。
他抬起頭,望向城西的方向。
無形的混沌之氣,順著他的意志,跨越了數(shù)十公里的距離,精準(zhǔn)地鎖定了一棟燈紅酒綠的建筑。
在那建筑最頂層的豪華包廂里,一個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的男人,正摟著兩個女人,將腳翹在桌子上,對著電話咆哮。
“李昊那個小崽子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對老子指手畫腳?讓他滾!告訴他,西城這塊地,以后姓王!”
“豹哥都死了,他以為他是誰?天王老子嗎?”
“明天我就……”
他的話,戛然而止。
一股無法喻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瞬間攫住了他。
不是冰冷,不是疼痛,而是一種……“枯萎”。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抓著手機的手,皮膚迅速失去水分,變得干癟、灰敗,浮現(xiàn)出尸體般的斑點。
這種枯萎,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的手臂,蔓延向他的全身。
“啊……啊啊啊啊!”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包廂。
他身上的生命力,他引以為傲的蠻橫氣血,正在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瘋狂抽取,化為虛無。
他想求救,喉嚨里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破風(fēng)箱般的聲音。
他想掙扎,身體卻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著,萎縮著。
不到十秒鐘。
上一秒還不可一世的“瘋狗”王彪,變成了一具蜷縮在地地、仿佛被風(fēng)干了數(shù)十年的干尸。
他手里的手機,滑落在地,屏幕還亮著,通話尚未結(jié)束。
……
電話這頭,李昊正手足無措地站著。
他不知道先生為什么突然掛了電話,他只覺得一股滅頂之災(zāi)即將降臨。
他搞不定王彪,他辜負了先生的期望。
就在他心膽俱裂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王彪的頭號馬仔打來的。
李昊顫抖著手,接通了電話。
“昊……昊哥……”對面的聲音充滿了無法想象的恐懼,幾乎是在哭嚎,“彪……彪哥他……他……”
“他怎么了?”
“他……他死了!他變成干尸了!就在我們面前!啊啊?。∮泄戆?!”
電話那頭,是徹底崩潰的哭喊和混亂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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