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牛做馬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沈清秋心塞太平洋。
既然他自己不痛快,那當然要去找別人的不痛快。
于是,沈清秋讓買房跑腿遞了個貼,把尚清華請來了竹舍。
尚清華放下雪瓷茶盞,笑道:“沈師兄的清靜峰真是清幽靜雅。連小小茶盞都如此精致。這份風雅真讓清華自愧不如?!?
清靜峰與安定峰以往井水不犯河水,不冷不熱,更因為沈清秋高冷,從來不主動邀客,這次居然派徒弟上安定峰遞帖子請人,尚清華難免心中摸不著底兒。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先把好話送上去,總不會錯。
沈清秋屏退了門下弟子們,關了門,嘆道:“師弟這么一說,我又要睹物思情了。這清靜舍一草一木,一盞一碟,皆是我那徒兒親手布置。”
“……”尚清華也跟著嘆道:“唉,洛師侄少年英才,實在可惜。那魔族令我們折損慘重,實在可恨,普天同悲,沈師兄節(jié)哀?!?
沈清秋幽幽地道:“尚師弟若真覺得可惜,便不會有這樁慘事了?!?
聞,尚清華一僵。
片刻過后,他無痕無跡地把笑容圓了過去:“沈師兄這話說得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責怪我安定峰督辦不力?若是如此,師弟確實應該在此賠不是?!?
沈清秋給他續(xù)了一杯茶,道:“哪里是不力,分明就是用力過頭。連鬼頭蛛、女怨纏、骨鷹這些從未主動流入人界的魔族生物都找來了,師兄如何忍心責怪你督辦不力?”
尚清
華霍然站起,臉色青紅白黑交錯:“沈峰主,話可不能說得太過分!”
沈清秋把手放到尚清華肩膀上,嚴肅地問道:“尚師弟為何如此激動,我們坐下說話。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尚清華冷笑著撥開他的手道:“有什么不敢的?尚某自問問心無愧,害怕了你強加罪名不成?”
沈清秋:“向天打飛機?”
剎那間,似有一道九天神雷,直劈到尚清華頭上,劈得他口不能。
半晌,他才顫顫巍巍道:“你……你怎么知道這個id?”
沈清秋看了他的反應,仿佛連帶著也被雷劈了。
三秒之后,沈清秋拍著他肩膀,手底用力,微笑道:“真是你?。坷献幼吠炅四氵@本書,能不知道你這id嗎?要不是漠北君出來那會兒聽你不小心說漏嘴了一句,還真不知道就是你啊菊苣!”
那候時,尚清華見漠北君突然冒出的一剎那,無意脫口而了出一句“wtf!”
當時沈清秋聽的不是很真切,所以沒在意,事后卻越想越懷疑。
尚清華作為幕后黑手(的后勤),卻沒放本該戲份多多的黑月蟒犀,原本就是個大疑點,而如果把這解釋為刻意阻止劇情發(fā)展,把洛冰河被打下無間深淵的悲劇根源切斷,就說得通了。
至于他為什么猜是向天打飛機……當然原因還是只有一個――他所知道的,除了他以外知道劇情的人,只有原作者,所以當然只能猜一個選項了!
這種巨蠢的猜法次次都猜中也不是他的錯!
兩人相對無,一個賽一個的外焦里嫩。
半晌,沈清秋道:“挖坑不填!伏筆作廢!雷點遍地!小學生文筆!寫種馬文你就好好寫種馬,玩什么虐心虐身流?!”
尚清華:“……我也是受害者,我是作者,好歹也算是創(chuàng)造了世界的神吧?就算要穿也應該穿主角,誰知道插個插座觸個電,系統(tǒng)隨機分配角色,就給配了個炮灰?!?
沈清秋冷笑:“總比我強,你臥底身份暴露了直接被漠北君滅口,好歹死得痛快。我可是被洛冰河親自削、成、人、棍?!币蛔忠活D,頗見怨念之深。
尚清華:“你才重生了幾年?。恳恢厣^來就是宗師級別的吧?我可是從嬰兒時期就穿過來了。窮苦潦倒的童年、不受重視的外門弟子時期,你有我經(jīng)歷的多嗎?”
兩人比慘比不出結(jié)果,結(jié)論是,大家都半斤八兩。尚清華感慨道:“居然遇到了讀者。也算是緣分吧。你終點文學網(wǎng)書友id是啥?說不定還是老熟人?!?
沈清秋道:“絕世黃瓜。”
尚清華思索了一陣,道:“有點兒印象。是不是有次有個求閹反派的樓你在里面叫得特別兇?就是在你,咳咳,原來的沈清秋猥、褻寧嬰嬰不成之后。”
“……”沈清秋:“往事休提。”
他正色道:“認親結(jié)束,廢話到此為止。我今天之所以要找你攤開來說,是因為仙盟大會之后,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能夠解決我們面臨的共同難題?!?
尚清華一愣:“當真?”
沈清秋搖扇:“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很好笑?我這個辦法,可以說包治根本,只要不走漏風聲,永絕后患。”
只是,還差那么一兩個小小條件。
成敗在此一舉。就看尚清華這個老鄉(xiāng),能不能幫上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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