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蕭羽重復著這個字。
“一個死人,是最好的照妖鏡?!比~雪嫣走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活人會背叛,會撒謊,但死人不會?;舫畿幱萌~冰依的名義動手,就是在賭我們內(nèi)部,有人對葉冰依的‘死’心懷鬼胎?!?
蕭羽瞬間懂了。如果有人因為葉冰依的“回歸”而動搖,那這個人,要么是和葉冰依有舊怨,要么,就是和害死她的人有牽連。
“王董和李振……”
“王董是墻頭草,但貪婪。李振是他的錢袋子,膽小,但手腳不干凈?!比~雪嫣喝了一口水,“霍崇軒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是繼續(xù)站隊我,還是……去迎接一個‘新主子’?!?
“所以,服務器被毀,是他們遞給霍崇軒的投名狀。”蕭羽感覺一條清晰的線索在腦中形成。
葉雪嫣放下水杯?!皼]錯。毀掉財務數(shù)據(jù),公司會陷入混亂。到那時,無論是外部收購,還是內(nèi)部奪權,都方便得多?!彼穆曇魶]有起伏,“他們以為自己是在選擇,其實,從他們響應霍崇軒那一刻起,就沒有選擇了?!?
蕭羽看著她,這個女人冷靜得可怕。她不是在被動應對一場危機,她是在利用這場危機,進行一次外科手術式的內(nèi)部清洗。
他走了幾步,停在葉雪嫣面前?!澳阆朐趺醋??直接審問?”
“審問?他們會把一切推給一個虛假的‘冰蝎’黑客,或者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葉冰依?!比~雪嫣搖頭,“沒有意義。我要的,是他們無法辯駁的證據(jù)。”
蕭羽的心臟跳動加速。證據(jù)……他有辦法。一種別人無法想象的辦法。這是他的機會,一個證明自己價值,而不再是那個可以隨意丟棄的贅婿的機會。
“讓我去見見他們?!笔捰痖_口。
葉雪嫣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帶著審視。“你?”
“對,我?!笔捰鹩囊暰€,“你用董事長的身份壓著他們,他們只會對抗。我用一個……‘受害者家屬’的身份去,或許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他口中的“受害者”,指的是被葉冰依污蔑過的自己。這個理由很蹩腳,但他知道,葉雪嫣能聽懂他話里的另一層意思。他想插手。
葉雪嫣沉默了。會議室里只剩下主機風扇最后的哀鳴。
“安保主管會帶你去?!彼罱K同意了,“別把他們弄壞了,我還需要他們把背后的人釣出來?!?
“好?!?
……
十五分鐘后,蕭羽站在一間被臨時清空的儲藏室門口。兩名保鏢如同雕塑般守在門外。
“老板交代過,您有十分鐘?!逼渲幸幻gS為他打開了門。
房間里沒有窗戶,只亮著一盞應急燈。王董像一頭困獸,來回踱步,嘴里不停咒罵著。財務總監(jiān)李振則縮在一張椅子上,額頭上全是冷汗,襯衫濕了一大片。
看到蕭羽進來,王董立刻停下腳步,怒火找到了宣泄口?!澳銇砀墒裁??看我們笑話嗎?一個吃軟飯的,也敢……”
蕭羽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向李振。
李振看到他,身體縮得更緊了,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李總監(jiān)?!笔捰鸬恼Z氣很平靜,“事情鬧成這樣,誰都不想。葉總只是想查個水落石出,你說對嗎?”
他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伸出了右手。
那是一個準備握手的姿勢。
在封閉壓抑的環(huán)境下,這個動作顯得突兀,卻又帶著一絲“我們私下和解”的意味。
李振的嘴唇哆嗦著,他看了一眼暴怒的王董,又看了看蕭羽。他猶豫了。
“我相信李總監(jiān)是清白的。”蕭羽又補充了一句,手依然停在半空。
這句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李振的心理防線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他顫抖著伸出手,握住了蕭羽的手。
接觸啟動
瞬間,無數(shù)混亂的畫面和聲音涌入蕭羽的腦海。
火箭x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