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陸野敏銳地捕捉到她眼底閃過的異樣。
明疏桐垂眸避開他的視線,神思恍惚地吹滅了蠟燭。
“生日快樂!”
陸野將包裝精美的禮盒遞到她面前,聲音比平日溫和幾分。
結(jié)婚第一年,她生日已過。
第二年,她說不必慶祝,他卻送了一條天價鉆石項鏈,至今鎖在保險箱里蒙塵。
第三年,他們在爭吵中度過。
第四年,冷戰(zhàn)讓整個家都結(jié)了冰。
第五年,他竟又準(zhǔn)備了禮物。
她接過,指尖微顫地拆開絲帶。
是一塊女士腕表,款式簡約大方,沒有浮夸的鉆石點綴,卻處處透著精致。
應(yīng)該很值錢。
這個人要么不送,送出來的東西都很昂貴。
“喲,不錯不錯,快戴上。”
錢姥姥笑吟吟地打著圓場,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陸野取出表鏈,動作輕柔地扣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嗓音壓得極低:“不值什么錢,但是我花了不少心思準(zhǔn)備的。”
明疏桐嗤之一笑:
他會為她花心思?
怎么可能?
過去四年,所有禮物都是助理按照清單采購,連包裝都透著公事公辦的味道。
他們之間可不存在用心。
“謝謝,我很喜歡?!?
她勉強勾起唇角,聲音柔得像是裹了蜜。
在姥姥面前,她必須維持這段婚姻表面的體面,哪怕心里早已千瘡百孔。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陸野瞥了眼屏幕,對老太太溫聲道:“姥姥,公司有點急事。晚上我回來陪您和小桐吃飯。”
明疏桐余光掃到來電顯示——\"妍妍\"。
呵。
果然。
前一秒還在扮演體貼丈夫,呵護倍至,下一秒就要去安撫小情人了。
她的心,陡然一沉。
陸野走了。
她忍了忍,終還是追到房門外,并一把伸手拽住他的袖口,“陸野,能不出去嗎?我想和你談?wù)勀莻€項目!”
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祈求。
愿意去老宅帶她回家,愿意給她慶生,或者,他待她,還有幾絲情分在。
姥姥難得來,她希望他留下,讓姥姥覺得,這個外孫女婿還是挺靠譜的。
陸野定定望著她,眸色深不見底:“今天不行?!?
答案昭然若揭。
外面的人,永遠比她重要。
她松開手轉(zhuǎn)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認(rèn)真問道:“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我去爸媽那邊處理點事。明天是我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空出來,你也請個假,我?guī)闳ヱR爾代夫玩兩天怎么樣?”
這話荒謬得讓她想笑。
四年婚姻,他何曾記得過紀(jì)念日?
現(xiàn)在倒突然成了深情丈夫。
“哦!那為什么今天非走不行?”
她輕嗤一笑,隱帶嘲弄。
“前幾天我耽誤了不少工作,得回趟公司辦一些要緊的事。辦完我就回來。晚上,我們吃好晚飯就走,如果你愿意,可以帶著姥姥一起出去玩?”
他極其難得地作了解釋。
她在內(nèi)心冷笑,謊話編得就像真的似的。
沒再鬧,她點頭:“那你去忙吧!”
陸野離開后,明疏桐機械地陪姥姥切蛋糕。
姥姥瞧她面色不太好看:“你和阿野過得還好嗎?都四年了,肚子一直沒消息,還不想生嗎?”
“恩。一直沒懷上?!?
她一直報喜不報憂。
“那就去醫(yī)院看看?!?
錢姥姥輕輕道:“阿野家里條件好,生養(yǎng)出來請個保姆,孩子很容易帶大的。江淮還活著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伤?dāng)初拋棄了你,這種回頭草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