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門熟路找去,卻發(fā)現(xiàn)那處房子早已轉賣他人。
隨即,陸野轉往明疏桐的舅舅蔣登科所住的小區(qū)。
才走到門口,他就聽見屋內傳來陣陣打罵和老人凄厲的哀嚎:“馬上給她打電話,叫她轉錢……媽,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啊……”
“還有,叫她過來把案子撤了!小時候她一句‘是我舅舅賣了我’,害我坐了七八年牢,現(xiàn)在工作都找不到,全是她害的!”
老人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打!我死也不打!你已經害過她一次,現(xiàn)在還要再害一次……你會遭報應的!”
“好,你不叫她拿錢是吧?我……我就把書雅隨便找個男人嫁了!這次我要五十萬彩禮……我留著你這條老命,看那死丫頭管不管!”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狠厲的毆打聲,老人發(fā)出更加凄慘的哭叫。
緊接著,門猛地被拉開,一個頭發(fā)凌亂、滿身臭氣、面相兇狠的男人沖了出來。
他眼底翻涌著駭人的怒意,卻在看見眼前這位氣質矜貴、一身精英打扮的男人時,略微收斂了些:
“你找誰?”
陸野的存在,與這陰暗雜亂的樓道顯得格格不入。
他沒有回答,眼神幽冷如寒潭,猛地一拳揮出——直接將蔣登科打退回屋內,聲音沉冷地砸下一句:
“打自己年邁的母親,你還是人嗎?”
蔣登科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兩道鼻血頓時涌出。
陸野邁進屋內,環(huán)顧四周,家徒四壁。
錢姥姥蜷在角落,身上青紫交錯、傷痕累累。
她一抬頭,愣了片刻,老淚瞬間縱橫:
“阿野……你、你怎么來了?”
陸野一見姥姥被打成這樣,眼神驟然一沉,幾步上前,又是一拳狠狠落下:“他媽的,把人傷成這樣……我打死你個畜生!”
蔣登科試圖還手,卻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抱頭慘叫著求饒。
最后,陸野讓隨行的阿贊把人捆了,又立即帶錢姥姥去處理傷勢。
在路上,他仔細問起事情的經過。錢姥姥淚流滿面,將之前自己如何被逼債、明疏桐趕來幫她還債又退彩禮的遭遇一一說出。
“可我哪知道……桐桐就在那天晚上,差點被人給……她什么都沒跟我說,第二天還高高興興跟我道別,給濤濤繳清醫(yī)療費就走了……”
說到最后,姥姥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陸野眼皮接連跳了好幾下,聲音發(fā)緊:“強暴?誰要強暴她?”
他聽得心驚肉跳,后背發(fā)涼。
她回去之后,竟只字未提。
所以……這就是江淮所說的“出事”?
“說是……我那個孽障和一個姓趙的設了局,故意騙我把小桐從京城叫來……幸虧小桐機警,把人打傷逃了出來……正巧遇上江淮那孩子,幫她報了警……”
錢姥姥抹著眼淚,聲音哽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派出所的同志來走訪,說要是蔣登科回來,就通知他們?!?
陸野渾身發(fā)冷,將蔣登科押送至派出所后,又仔細詢問了整個事件。
從一段視頻中,他終于看清了所謂“偷情照片”的真相——
原來那天晚上,他妻子險些遭遇不測。她中途打來一通電話,打給了他,卻被他母親罵到掛斷。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那竟是她走投無路時的求救。
而那通電話之后,她的手機就沒電了。
了解完所有前因后果,陸野渾身顫抖,心如刀割。
偏偏那個時候,他看見那些照片……還那樣兇她。
難怪她會那樣失望。
可她,卻什么也沒有說。
該是對他這個丈夫失望到什么程度,她才寧愿把所有的苦都默默咽下。
更讓他刺痛的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竟是那個曾經的初戀。
老天爺是故意在給他們牽線嗎?
先讓江淮搭救她,后又讓他成為她的上司?
老天爺……這是要這樣拆散他們的姻緣?
不。
他絕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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