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熾夏看出她的恐懼,安撫道:
“別怕,我睡在這兒,他不敢進(jìn)來。明天!明天我就給你安排相親!在爸出院之前,咱們爭取給爸找個稱心如意的小女婿,徹底斷了陸野的念頭!”
她的困意越來越濃,聲音也越來越低:
“真搞不懂他到底想怎么樣……明明都有未婚妻了,還來肖想你……老楊也是,居然把他給放進(jìn)來了!”
明疏桐目光微微閃爍,心底泛起疑惑:
是啊,真的很不合情理。
*
樓下客廳。
陸野大剌剌地坐在沙發(fā)上,瞪著對面的楊錚,語氣不滿:
“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也太兇了!”
“過份的是你!”
楊錚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你現(xiàn)在還是別人的未婚夫,就想玩霸王硬上弓這套?你真不怕把你老婆徹底氣跑,這輩子都不理你?”
“我就是想悄悄進(jìn)去看她一眼……”
陸野嘴硬地強(qiáng)調(diào)。
楊錚嗤笑一聲:“鬼才信你。陸野,看清楚了,這是在我家,適可而止?!?
陸野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整個人透著一股頹唐:“我今晚不走了,就睡你家樓下的書房?!?
楊錚簡直無語:“你名下房子那么多,不去睡,偏偏跑來擠我家書房?你真是病得不輕!”
“老宅被喬安鳩占鵲巢了;晉宮那邊……我看著就惡心;寶石公館太空,冷清得能聽見回聲……”
陸野列舉著,最后不容置疑地一錘定音,“就在你家湊合一晚?!?
他說完,熟門熟路地走向書房。
楊錚拿他沒辦法,只能認(rèn)命地跟過去。
書房里有張一米五的床,他以前公務(wù)太晚時會偶爾睡一下。
結(jié)婚后,這房間就很少用了,床品都得現(xiàn)鋪。
作為這沒緣份的前連襟,他只好任勞任怨地給這家伙鋪床。
“有睡衣嗎?要沒穿過的。再借我一身明天換的衣服?!?
陸野勾住楊錚的肩膀,語氣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明天早上我跟你們一起吃早飯……我得捯飭得像樣點(diǎn),不能讓她覺得我老了,憔悴了。”
楊錚沒好氣地把他踢開:“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等著……”
他轉(zhuǎn)身上樓,拿了一套沒穿過的睡衣和一件干凈的白襯衫下來。
但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反手關(guān)上了書房門,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
“跟你說件正經(jīng)事?!?
他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昨天收到的音頻文件,“你仔細(xì)聽?!?
陸野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沒什么興致。
手機(jī)里傳出清晰的對話聲。
先是喬安冰冷的聲音:“查得怎么樣?”
一個陌生男聲回答:“你猜得沒錯,蘇硯白就是陸野的親生兒子!”
聽到這里,陸野眼神一凝,隨即不屑地嗤笑一聲,伸手按了暫停鍵,抬頭看楊錚:
“為什么這么多人都覺得小白應(yīng)該是我兒子?無聊?!?
楊錚沒接他的話,只示意他繼續(xù)聽。
音頻里,喬安的聲音更加冰冷,帶著壓抑的怒火:
“然后呢!查到他母親是誰了?”
男人答道:“查到了!”
緊接著,是喬安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充滿了嫉恨:
“誰生的?陸野到底睡過哪個狐貍精?”
聽到這里,陸野自己也忍不住好奇起來。
那個神秘的男人,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蘇妤?!?
這個名字入耳的瞬間,陸野猛地僵住,瞳孔驟然收縮。
他霍然抬頭,目光射向楊錚,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震驚,仿佛在質(zhì)問:
這只是同名同姓,對吧?
而音頻里的對話,還在繼續(xù)。
那個男人又補(bǔ)充了一句,如同投下另一顆重磅炸彈:
“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喬安急促地催促:“別賣關(guān)子,快說!”
男人不再猶豫,清晰地吐出一句:
“四年以前,她叫——明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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