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了?!?
楊錚慢條斯理地切著煎蛋:
“你那位大姨子,防你跟防賊似的,一早就把人帶出去吃早餐了……”
話音未落,陸野的臉?biāo)查g黑了。
他氣得直翻白眼,破口大罵:
“明熾夏真是個白眼狼!我砸了那么多錢捧她,給她最好的資源,到頭來她就這么回報我?你就不能管管?”
“現(xiàn)在她懷著孕,你覺得我管得了?”
楊錚擦擦嘴,準(zhǔn)備再給他一記重?fù)簦?
“另外,她今天還給你老婆安排了相親?!?
陸野正喝著咖啡,差點一口噴出來。
“今天?相親?和誰?她公司那些小鮮肉?”
他嗓音陡然拔高。
想到那些二十出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孩子,他心頭莫名一緊。
現(xiàn)在的女生好像就喜歡那種類型,因為江淮就是那種長相——
他頓時慌了。
“是周家那位?!?
楊錚平靜地補充,“昨晚她跟你吵完,回房就聯(lián)系了周西溯,直接把相親定在了今天?!?
“具體地點我不清楚,她現(xiàn)在連我都防……你最好查查周西溯的行程,趕緊確定你老婆去哪兒相親了……”
陸野騰地起身,黑著臉沖了出去,恨恨罵道:
“明熾夏,我前世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和你做發(fā)?。〔粠臀揖退懔耍€盡給我添亂!”
楊錚看著他砰地甩門而去,挑了挑眉,立刻撥出一個電話:
“按計劃,讓喬安知道陸野去找明疏桐了!”
喬安是個極有耐心的獵手。一旦獵物到手,她便會藏起獵槍。
而他,要逼她再次把槍舉起來,抓一個正著。
*
上午九點半,明疏桐被姐姐推進(jìn)一間雅致的咖啡廳。
今天的她,被打扮得格外不同。
一襲loropiana的燕麥色真絲長袖連衣裙,泛著柔和的光澤,貼合她纖細(xì)的身形,襯得氣質(zhì)愈發(fā)清冷出塵。
腕間是cartier的ballonbleu白金腕表,耳畔點綴著mikimoto的akoya珍珠耳釘。手邊,一只hermès的奶油白“吉普賽”手袋隨意靠著椅腳。
全身淺色調(diào)溫柔而高級,于簡約處見真章,無聲訴說著她的品味與格調(diào)。
明疏桐暗自估算,這一身行頭,至少二三十萬。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精心打扮過了。
明熾夏卻說:“周家是講究人家,穿得體面些。好好打扮一下,我家小桐骨子里可是個大美人,以前只是不愛張揚罷了?!?
是啊,今天她是來相親的。
明疏桐美嗎?
并非驚艷四座的第一眼美女,但她骨相極佳,五官標(biāo)致,屬于越看越有味道的耐看型。
秀麗溫婉,眉目含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舒適感。
此刻稍作打扮,更是將那份沉淀后的氣質(zhì)全然展現(xiàn),連她自己都不認(rèn)識自己了。
“疏桐,好久不見!”
周西溯看到她時,眼前頓時一亮,眼底滿是驚艷。
他立刻起身為她拉開椅子,舉手投足間盡是紳士風(fēng)度。
明疏桐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微笑著打招呼:“西溯哥,好久不見?!?
“這一晃都六年了?!?
周西溯感慨道,目光始終沒有從她臉上移開:
“上次見,還是你幫我裝修房子的時候。后來我出國工作,聯(lián)系就少了。前年回國才聽說你……離婚了。”
他語氣謹(jǐn)慎,帶著關(guān)切:“給你打電話、發(fā)微信,都石沉大海?!?
“那個號碼,我不太常用了?!?
明疏桐輕聲解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柄。
那些過往,她不愿再多提。
周西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回避,便不再追問,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那要不加個新號?”
他拿出手機,眼中帶著期待。
明疏桐眼眸微轉(zhuǎn),婉拒道:“不用麻煩,以后那個號我會常用?!?
周西溯也不強求,便將話題引向正軌:
“疏桐,既然是相親,我的情況還是該先跟你說清楚?!?
“我之前談過一個,就是你幫我裝修房子時準(zhǔn)備結(jié)婚的那位。后來她希望我棄政從商,我沒同意,就分開了?!?
他坦誠相告,目光清澈,“這些年我一直忙于工作,感情生活幾乎是空白的。我身體健康,沒什么不良嗜好?!?
說到這里,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望向她: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以結(jié)婚為前提,和我試著交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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