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背上一陣發(fā)毛,感覺有人想算計自己。
明疏桐也打了一個哆嗦,她吃了兩塊水果,左右一望,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轉(zhuǎn)身被季總監(jiān)拉著去了東廳,找到自己的名字入座。
這邊的座次是按著社會地位排列的。
坐在前面的全是有頭有臉的世家成員。
明疏桐第一次參加這種拍賣,驚到了:
不是幾萬幾萬的,最便宜的,底牌價就是十萬起,每次至少加價2萬,上不封頂。
“真貴?!?
她暗暗一嘆。
果然是名利場。
一件東西十幾二十萬,普通人得干兩年都攢不出這么多錢。
季月笙輕聲道:“厲家今天主辦的慈善拍賣,為了照顧某些來賓家底薄,有幾件東西就是拿來玩?zhèn)€熱鬧的。真正的高端拍買,得百萬起拍。那才叫貴?!?
一頓又道:“你看咱們厲總身上的衣服,襯衣和西服,那么一套就得六位數(shù)。今天,我們出席的可是頂流圈層的拍賣場地!”
她聽著乍舌。
不知不覺,注意力落在厲江淮身上,以前他穿的是幾十塊錢的襯衫,現(xiàn)在呢,竟……
五年?。?
他們之間,已然是一個天,一個地。
如今的他,擇偶范圍:會在世家名媛當中擇選。
就像現(xiàn)在他們的坐位。
他坐在c位,在他的主場,其他人都要成為陪襯——而她只能看他的后腦勺。
“接下去要拍賣的是一款平安扣,來自江南一落沒家族的傳家寶。是末代皇宮御用玉匠師的遺作。像征平安喜樂……起拍價十萬?!?
明疏桐對拍賣興致缺缺,反正沒一件東西是她拍得起來的。
可當大屏幕上呈現(xiàn)這塊玉安扣時,她的眼神頓時亮了,險些激動地跳起來:
無他,那是被她小時候遺失的傳家寶。
是姥姥母族傳承下來的東西。
當年她被販賣,玉跟著就丟失了。
如今竟復現(xiàn)。
不行,必須要拍下它。
于是,她揚起了報價牌,高聲喚了一聲:“12萬?!?
話音落下,厲江淮轉(zhuǎn)頭望來,與明疏桐的目光在空中輕輕一碰,無聲地問了句:你想要這個?
幾乎同時,另一道聲音清脆揚起:
“二十萬!”
是硯白設(shè)計總監(jiān)安娜。
她紅唇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身旁禿頂富商腕間的金表在燈光下晃得刺眼。
她故意朝明疏桐的方向揚了揚手,指甲上的碎鉆閃過一道冷光。
明疏桐不自覺地攥緊拍賣目錄,紙頁在她指間發(fā)出細微的脆響。
一次加價八萬!
她只能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
“三十萬!”
陸暖清脆的嗓音劃破會場。
見親愛的嫂嫂被人壓價,她想也沒想就舉了牌。
哥哥不在,她必須替他護著。
身旁的陸大夫人瞟了一眼那并不起眼的拍品,低聲問:
“又不是什么名玉,拍這個做什么?”
陸暖嘻嘻一笑:“媽,您別管,我今天就想充大佬,死活都得把它拍下來,扔著玩也行?!?
陸大夫人見女兒玩得興起,便也由著她去。
千嬌百寵長大的陸家姑娘,想亮亮相怎么了?
另一頭,安娜瞥了陸暖一眼,轉(zhuǎn)頭對身旁的男人嬌聲說了句什么。
那男人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低聲耳語片刻。
下一刻,安娜立刻笑靨如花地再次叫價:“五十萬!”
明疏桐在心底幽幽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