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fā)著燒,跑出來干什么?能不能好好當(dāng)個病人?”
坐上車,明疏桐就惱叱那個不安份的病嬌男人。
聲音尖利。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jī)阿楊,只覺腦后一陣涼颼颼的。
想到先生在外是何等威風(fēng)凜凜,誰見了不是畢恭畢敬、唯唯諾諾?
也只有太太,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陸野微微一怔,沒料到自家老婆被“抓”個正著,非但沒有半點(diǎn)心虛,居然還反咬一口。
這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他冷哼一聲,瞇起眼,語氣極度不善:“我擔(dān)心自己老婆,還擔(dān)心錯了?怎么,攪了你私會情郎,不高興了?還想先發(fā)制人,反過來pua我?”
阿楊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先生這嘴,刻薄起來是真要命。
跟老婆這么說話,不是自尋死路是什么?
這么大一個男人,喜歡人家就得好好哄啊。
病都裝了,怎么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
“陸野,你能不能別總這樣陰陽怪氣?”
明疏桐強(qiáng)壓著火氣,伸手去探他額頭——還是滾燙。
她心里一緊,真不讓人省心,病成這樣還到處亂跑,要是被陸大夫人知道,回頭又得罵她。
“別用你碰過野男人的手來碰我!”
陸野再次毒舌發(fā)作,一把拍開她的手。
力道不小。
駕駛座上,阿楊暗暗翻了個白眼。
被關(guān)心還這么傲嬌?
順著臺階下不就完了?
先生這情商,真是沒救了!
“嘶——好疼!陸野你發(fā)什么瘋?我什么時候碰過別的男人了?你能不能別沒事找事,非要把事情鬧大才甘心?”
明疏桐忍無可忍,扭頭不再理他。
陸野見狀越發(fā)不爽,一把魯起袖子,聲音頓時揚(yáng)高:
“什么叫我沒事找事?明疏桐,是你沒心沒肺!我都病成這樣了,你不在家照顧我,還借閨蜜之名跑出來跟別人親親熱熱……”
“那只是偶然遇到!偶然!”
她不得不轉(zhuǎn)回頭繼續(xù)爭辯。
“用你閨蜜做中間人,不‘偶然’才怪!那姓顧的早就看我不順眼,想幫你破鏡重圓,辦法多的是!”
這自以為是的推斷,簡直蠻不講理。
明疏桐暗暗咬唇。
“自己心思齷齪,看別人也都是齷齪的。陸野,你的心怎么可以這么臟……”
劈頭一句,誅心見血。
直接將他的品性釘死在恥辱柱上。
阿楊聽得后背發(fā)涼:
敢這樣往先生心口捅刀子,太太是真的剛。
前幾年她溫溫柔柔的,如今怎變得這樣潑辣?
陸野捂住心口,氣得說不出話,一雙怒眼瞪她,拿出手機(jī),點(diǎn)出一張照片:“我齷齪,這是什么?去接閨蜜接到男人懷里去了?”
明疏桐看得一驚:
就那么一撞,幾秒鐘的時間,居然被抓拍了?
明白了!
是關(guān)芳菲的杰作。
那一撞,應(yīng)是她撞的。
哼。
明疏桐頓時冷冷一笑:“你眼瞎啊,邊上那么多人,我真要偷情,為什么不拿你的錢去訂間總統(tǒng)套房,好好的滾,滾上一天一夜,不被人抓拍的那種。被人離間了都不知道,你的智商是不是都長狗腦子里去了?”
又是劈頭蓋臉一句罵。
陸野被罵得啞口無,半天才憋出一句怒叱:“好啊明疏桐,你真是越來越黑心腸了,就因為我斷了給你們明家的一切好處,你就存心氣死我,好繼承我的財產(chǎn)是不是?”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說這話了。
語氣里,竟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他有病。
絕對有病。
一直以來,明明都是他千方百計想氣死她。
但她懶得辯解,索性順著他的語氣,故意再氣他一回:
“對,我就是想氣死你。要是怕我成了大富婆,那你趕緊寫遺囑,把你的財產(chǎn)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給你家里人,還有你那位心上人……省得便宜了我們明家?!?
“我要是真得了你的財產(chǎn),就給家里每人分十個億,非把你的家底拆個七零八落不可……所以你最好動作快點(diǎn)兒……”
她毫不客氣,反唇相譏。
陸野氣得眼前發(fā)黑,詞窮,憋了半天才悶悶擠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