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她們兩人相對而立,關(guān)芳菲瞬間卸下所有偽裝,臉上那抹職業(yè)性的笑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百葉窗被“唰”地一聲拉攏,而她的聲音卻輕得如同飄落的羽毛:
“明疏桐,你就這么容不下我?不過是借點東風賺些零花罷了,同窗之情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值錢?”
明疏桐轉(zhuǎn)過身,胃里一陣翻攪,強壓下幾欲嘔吐的沖動,冷冷嗤笑:
“你靠著陸野撈得還不夠多?連這點殘渣都不肯放過?這五年來,你身上穿的、戴的,開的車、住的房,哪一樣不是倚仗他得來的?”
話,直接挑明了。
自畢業(yè)以后,她們幾乎沒什么往來。
可偏偏,明疏桐每次聽到關(guān)芳菲的消息,總是和陸野有關(guān)。
從前她們還算是微信好友。
關(guān)芳菲的朋友圈里,總是不乏精心經(jīng)營的痕跡:
豪華度假、高級餐廳、限量手袋……
而陸野的背影,時不時就成為她照片里若隱若現(xiàn)的背景。
她始終若有若無地在暗示,自己與這位大佬關(guān)系特殊,卻又從未正式公開。
畢竟,只是背影。
引人遐想,卻無從印證。
“對,我是靠他。那又怎樣?我跟他時,我是單身,他也是。我光明正大,沒什么不能認的。”
關(guān)芳菲眼神閃爍,像暗夜里猝然擦亮的磷火,毫不避諱地承認:
“我出身沒你好,他給不了我名分,我除了認命,還能怎樣?若不是你有個當大官的爹,你以為你能嫁給他?”
語氣譏誚,話也越來越鋒利。
“重點是,要不是你姐逃婚,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做陸太太?在你成為陸太太之前,他早就是我的。我陪了他整整五年,為他流過三個孩子——他讓我憑本事賺錢,有什么不對?”
她目光輕蔑,每一個字都說得理直氣壯。
而明疏桐,卻被那句“為他流過三個孩子”狠狠刺痛了。
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崩斷。
她猛地抬手,一記耳光清脆地落在關(guān)芳菲的臉上,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知三當三,你還有臉在這里炫耀?”
關(guān)芳菲猝不及防挨了這一下,整個人愣住——從前那個溫婉柔弱的明疏桐,如今竟變得如此凌厲,說動手就動手。
她下意識想還手,卻被明疏桐一把架住,猛地推開幾步,踉蹌著差點摔倒。
明疏桐穿著舒適的平底鞋,身量更高,又早有防范,這一回合,她贏得干脆利落。
“你敢打我?”
關(guān)芳菲捂住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氣得聲音發(fā)顫。
出入社會這么多年,仗著陸野的勢,她早已習慣了被人捧著哄著,哪里受過這樣的羞辱?
“打你又怎樣?”
明疏桐目光如刀,寸步不讓地站在那里,周身籠罩著一層冰冷的寒氣。
關(guān)芳菲咬緊牙關(guān),先是面無表情的,緊跟著,忽就詭異地笑了:
“難道你就不是知三當三?何必把自己標榜得那么清高?
“別忘了,陸野心里裝的、夢里念的,從來都是你那個姐姐。你只不過是個退而求其次的替身。”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欣賞著明疏桐驟然蒼白的臉色,語氣變得更加露骨而殘忍:
“還有,他都和我說了:只有我能讓他盡興,讓他快樂?!?
“他還說:你在床上像條死魚,像塊木頭,他做得沒勁、不痛快……只有我,能讓他荷爾蒙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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