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桐嚇到了,奮力一推,才推開了一道縫,抬眸時對上了他熱烈如火的雙眸。
“你……你干什么?”
她驚喘低呼。
“老夫老妻的,干什么都正常,你慌什么?”
陸野低嗤,嗓音里混著說不明的嘲弄。
“有事說事。別鬧……”
她試圖推開他,卻反被攥得更緊。
“行,那就說正事。”
男人修長的手指,捋了捋被他弄亂的劉海,想到剛剛江淮剛剛捋過,就有一種想剪掉它的沖動。
但想想,這會讓老婆變丑。
算了,回頭洗洗吧!
這么想著,他歸正轉(zhuǎn):
“江淮快被你叔叔和姑姑當(dāng)成冤大頭宰了。明家現(xiàn)在就是個無底洞,不宣布破產(chǎn),就得不斷吸別人的血。只要經(jīng)營模式不變,就憑那兩個蠢貨,根本救不活明氏,只會拉更多人陪葬?!?
說著,他輕捏她的下巴,語氣篤定而譏諷:
“你那天真的初戀,仗著自己手里有幾個億,就想救明氏于水火?簡直癡人說夢?!?
他又一聲冷笑,眼神卻漸漸沉了下來。
明疏桐雖不清楚明氏實業(yè)的具體情況,但從這男人幾句嗤笑中已聽出端倪:
明氏早已病入膏肓。
江淮不知深淺,盲目入股,要出大事。
“我去跟他說清楚。你快放開我……”
她不能眼看江淮蹚這渾水。
“等一下,還沒說完呢,剛才你想告訴他,你跟我結(jié)婚了,是吧?”他突然這么問。
“是。”她答得干脆。
他卻低笑一聲,語氣危險又玩味:“去吧。去告訴他明氏是個無底洞,再告訴他你是我老婆。大概率他依舊會往火坑里跳——甚至說不定,會故意跟我唱對臺戲,對明氏孤注一擲,但求搏你一個另眼相看……”
他挑眉,眸色深得令人心驚,里頭盛滿了算計:
“厲江淮在厲家還沒站穩(wěn)腳跟?!?
“有人拉一把,他肯定能發(fā)展得很快。反之,他若想跟我作對,信不信我能讓他灰溜溜滾出京圈,從此再也踏不進這里半步?!?
他的話里沒有半分虛張聲勢。
若是別人這么說,她或許不信。
但他是陸野——生在京圈,長在京圈,在京圈上流社會耳濡目染多年,成年后,又在權(quán)勢場中浸淫七年、早已將手段刻進骨子里的男人。
她信。
不能讓他動江淮。
那是她幾乎出于本能的念頭。
五年前江淮已“死”過一回,好不容易掙扎著回來,絕不能因為自己在商圈被擠兌——像他那樣優(yōu)秀的人,在那樣一個恣意張揚的年紀,理應(yīng)蓬勃盛放。
“你叫我上來,和我說這么多,到底想怎樣?”她迎上他的目光。
“我可以讓江淮立刻退出,讓這場生意談不成?!?
他每個字都說得從容不迫,眼神卻明明白白寫著:他在等她妥協(xié)。
“什么條件?你說?!?
她怕再晚一步,樓下就已經(jīng)簽了合同。
陸野的眼神立刻變得不悅,唇角不自覺翹了翹:“果然是真愛,想都不想,就問我條件。請問陸太太,我說什么你都答應(yīng)嗎?”
她猶豫了。
怕他提太過分的條件。
“你先說,我……看我能不能做到?”
他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令她面色霎時慘白,緋紅旋即又涌上雙頰。
而他看她的眼神里,已帶上了貪婪的渴望。
“這可是姐姐的房間。你別這么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