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口,陸野說:晚了,她已名花有主。
原來都是真的。
她早已被陸野占為己有。
所以,那輛白色奔馳里的男人是他。
所以,明疏桐回寶石公館,是因為陸野在那里買了房。
所以,她能夠輕松穿戴價值兩百萬的行頭。
所以,那天他打電話時,陸野是故意接聽,故意讓他聽到他們親密的聲音,以此報復(fù)他的“死而復(fù)生”。
所以,昨天在明家老宅,陸野身上的梔子花香,是來自明疏桐。
所以,明熾夏房間里的動靜,是陸野和明疏桐在做親密的事。
一切終于連貫起來,而他的心,卻痛得無以復(fù)加。
……
眼淚,唰的一下,在自己還未意識到的時候,就已奪眶而出,滾燙地劃過臉頰。
鏡中那張曾令無數(shù)人傾慕的俊臉,此刻已碎裂成一片又一片,映出他眼底洶涌的痛楚——只因他的拳頭剛剛失控般重重砸在了鏡面上。
鏡子碎了。
臉孔碎了。
心,也徹底碎了。
熬過整整三年,他從病榻上掙扎著站起來,日復(fù)一日忍受著劇痛,堅持做著康復(fù)訓(xùn)練。
這一切,不為別的,只為有朝一日能夠回來,與曾經(jīng)深愛的她重逢,再相愛,再相守。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五年光陰流轉(zhuǎn),或許她早已心屬他人。
因此回國之后,他第一時間就去尋她。
在關(guān)芳菲那里,他曾小心翼翼地問起:“這些年……小桐有交過別的男朋友嗎?”
關(guān)芳菲溫和地微笑著,告訴他:“當(dāng)年你突然失蹤,小桐像發(fā)了瘋一樣到處找你。從京城找到善縣,幾乎丟掉半條命……后來她病得很重,聽說甚至吃上了抗抑郁的藥物?!?
“我們后來聯(lián)系不多了,但偶爾見到,她始終是一個人。”
“江淮,她愛你那么深,不太可能輕易接受別人的。你別灰心,一定要加油。所謂心誠則靈,我相信只要你堅持下去,一定可以重新把她追回來的。”
那天明疏桐生日,他砸了小佛堂的門鎖,看到她被關(guān)在里頭,那一幕讓他深信,她仍是那個孤單無依、需要被保護的人。
后來在善縣,她遭遇那么嚴(yán)重的事情,卻沒有通知任何人,甚至連姥姥那邊都只字未提——這更加讓他堅信,她依然單身,依然在等待。
可結(jié)果呢?
她嫁了。
嫁的,竟然是她的姐夫。
為什么?
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關(guān)芳菲是根本不知情,還是……有意對他隱瞞了這個真相?
明疏桐那么厭惡關(guān)芳菲,是不是正因為關(guān)芳菲與陸野走得親近?
關(guān)芳菲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他?
明疏桐為什么對自己已婚一事,避而不談?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驟然響起,將他從混亂的思緒中猛地拉扯出來。門外傳來一道熟悉而焦急的聲音:
“江淮哥,你在里面嗎?你……還好嗎?開開門好不好?”
是陸暖緊張兮兮地在詢問。
正好,他迫切需要一個人來解答他滿心的疑問。
他幾乎毫不猶豫地拉開門,一把將那個看起來單純可愛的女孩拽了進來。
“呀!”
陸暖猝不及防,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按在了冰冷的洗手臺上。
受驚的她慌忙抓住江淮結(jié)實的手臂,那緊繃的肌肉和灼熱的體溫讓她心神微微一顫。
“江淮哥,你……你要做什么?”
抬起頭,她撞進江淮灼烈而jin乎破碎的目光里。
“告訴我,”他聲音沙啞,每個字都像在顫抖,“明疏桐怎么會嫁給陸野的?”
那雙一貫溫潤的眸子,此刻已被一片赤紅覆蓋,仿佛困獸最后的掙扎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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