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箏嘴里發(fā)出劇烈的嗚咽聲。
    她就知道,落到許靖央手里,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若真被掛上去,她就不活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慌張的聲音:“不可!”
    眾人只見,許夫人闖了進來,跌跌撞撞,神情癲狂。
    一看見她,許柔箏哭的肝腸寸斷:“母親,救我呀母親!”
    許夫人把許柔箏抱在懷里,看著威國公:“老爺,您不能這么狠心,箏兒好歹是我們威國公府的養(yǎng)女,任人欺辱,傳出去壞的是我們的名聲。”
    威國公大掌拍案:“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她都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
    許柔箏靠在許夫人懷里哭。
    “我沒有引誘范二公子吃銷魂散,是他本就感興趣,我才替他保守秘密的,我是無辜的呀……”
    “別裝了!”范夫人惱怒,“我兒說,你起初是讓他在馬車上服用,背著人玩兒,后來是在給你買的宅子里吃藥,你還要他早日娶你過門,如此歹毒的心機,怎么能是你一個小姑娘想得出來的?”
    許柔箏看向許夫人:“母親,我沒有,你相信我?!?
    “我信你,我當(dāng)然信你!”許夫人急了,抬頭就呵斥范夫人,“你兒子就沒錯嗎?吃這種藥,是他自己丟人,箏兒能懂什么?”
    方才范家被許靖央鎮(zhèn)住,這會兒又被許夫人說的話,再次激怒。
    范大人站起來,粗聲粗氣:“國公爺,這就是你們家的態(tài)度?那好,別怪我把事情宣揚出去,到時候壞了你們家所有姐兒的名聲,也休要怪我!”
    他拉著范夫人就要走,三老爺急忙去攔住。
    “范大人,有話好說,我們府邸里,別的姐兒規(guī)矩得當(dāng),從未做過錯事,請你海涵。”
    “我兒子都被害的名聲臭了,我還在乎你們?以后他娶妻入仕,都有問題!”范大人道。
    三老爺急忙看向威國公:“二哥,你說句話吧,不能讓養(yǎng)女,壞了家里所有小姐的聲譽啊?!?
    威國公當(dāng)然著急,許靖央是要做王妃的,若這事鬧大了,壞了許靖央的事,他做王爺岳丈的夢,也會跟著破碎了。
    威國公呵斥家仆。
    “還不趕緊將夫人拉開?就按照靖央的辦法,將許柔箏掛去城外,她跟我們家再無關(guān)系?!?
    “老爺,不可!”許夫人急了,“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范夫人冷笑:“好一個威國公府,養(yǎng)女害人,主母護短,真是長見識了!”
    “父親,我倒有個兩全之策?!痹S靖央聲音緩緩,模樣清冷,“既然母親舍不得,不如讓她親自給范家一個交代?”
    許夫人警惕地將許柔箏摟得更緊:“你要做什么?”
    許靖央朝她們走去,從發(fā)間取下一支金簪,尖端寒光凜冽。
    她將簪子放在許夫人顫抖的手中。
    “母親不是常說視柔箏妹妹如己出嗎?那便親手劃破這張惹是生非的臉,既解了范家心頭之恨,又能讓她長個記性?!?
    廳內(nèi)霎時死寂。
    范夫人回過神:“開什么玩笑,她能舍得嗎?”
    許柔箏驚恐地瞪大眼睛:“不!不要!”
    許夫人如遭雷擊,金簪“當(dāng)啷”一聲落地。
    “你……你竟如此惡毒!”
    “惡毒?”許靖央垂眸看著她們,“比起柔箏妹妹引誘范二公子服用銷魂散,毀人前程,我這提議,不過小懲大誡。”
    許夫人渾身發(fā)抖。
    她望向許柔箏梨花帶雨的臉,那是她十年來捧在手心呵護的珍寶。
    “母親,你不能這么對我呀!”許柔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箏兒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許靖央俯身,盯著許夫人,聲音冷淡:“母親可想清楚了,是留她在府里做個丑婢,還是讓她掛在城墻上任人唾罵,再被父親趕出府?世上可沒有兩全其美的好事?!?
    一滴冷汗順著許夫人鬢角滑落。
    她看向威國公,見他臉色陰沉,許夫人知道,威-->>國公最容不下許柔箏,早就想趕她走了。
    可是,現(xiàn)在許柔箏還不能走,否則她無處可依。
    當(dāng)著眾人的面,許夫人手指顫抖,撿起剛剛掉在地上的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