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秋瘋了嗎!那是他自己的孩子??!”
記者們的反應更快,閃光燈以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閃爍,幾乎要將整個舞臺照成白晝。
方少秋徹底懵了。
他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大腦因為這接二連三的重擊,已經(jīng)完全停止了運轉。
他看著蘇蕪,那個他曾經(jīng)以為可以隨意拿捏的女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把這些事情,在這樣的場合,全部說出來?
蘇蕪舉起了手中的牛皮紙袋。
“我,蘇蕪?!?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決絕的,不留任何余地的力量。
“在此,正式向你提出離婚!”
離婚!
這兩個字,如同最終的審判,宣告了方少秋社會性生命的徹底死亡。
臺下的記者們瘋了。
“蘇小姐!你說的傷害是指什么?方總對你動手了嗎?”
“你有證據(jù)嗎蘇小姐?”
“方總!請你回應!你是否承認蘇小姐的指控?”
“方少秋!你還是不是人!”
癱坐在地上的方少嵐,終于有了一絲反應。她緩緩抬起頭,布滿淚痕的臉上滿是茫然和恐懼。她看著蘇蕪,又看看自己的哥哥。
她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
蘇蕪將文件遞給身旁的助理李玥。
李玥接過文件,站起身。她沒有絲毫的畏懼,穿過因為激動而有些擁擠的過道,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那個高高的舞臺。
沒有人阻攔她。
或者說,所有人都被這驚天的反轉震懾住,忘記了阻攔。
李玥走上臺階,來到僵立如石像的方少秋面前。
她沒有說一個字,只是將那份文件,輕輕地,放在了他面前的講臺上。
牛皮紙袋,壓住了那些散亂的發(fā)稿。
“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字,打印得清清楚楚。
方少秋的視線,死死地黏在那幾個字上。
屈辱,憤怒,恐懼,不甘……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都化為一片冰涼的絕望。
他輸了。
在蘇蕪平靜地拿出這份文件,說出那句離婚宣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輸?shù)眠B最后一絲體面都不剩。
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算計,都被這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女人,當著全世界的面,撕得粉碎。
李玥放下文件,轉身,退回蘇蕪身邊,整個過程安靜而高效。
蘇蕪推動輪椅,準備離開這個讓她窒息了三年的名利場。
“蘇小姐請留步!”
一個記者高聲喊道,沖破了安保的象征性防線。
“請問關于方總傷害您和胎兒的指控,您會提起訴訟嗎?”
蘇蕪停下輪椅,沒有回頭。
“我的律師,會處理后續(xù)一切事宜?!?
她的回答,冷靜而程序化,卻也證實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另一個尖銳的問題,直接投向了臺上的方少秋。
“方總,蘇小姐腹中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嗎?你從一開始就想除掉他嗎?”
這個問題,惡毒,卻也正中要害。
方少秋的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他緩緩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最終卻只是無力地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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