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彼此的心里都很清楚,這已經(jīng)是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桑檸的眼眶微紅,一滴熱淚從她的眼角滑落,無聲無息,聲音沙啞得不像她自己的:“善意?什么善意?所謂的善意,不過是你自我安慰的一個借口而已,當(dāng)不得真的……”
從她被醫(yī)生診斷為不孕癥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jīng)被判處了死刑。
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
“小檸,你不要這樣?!北〕幹鄣纳ひ舯椴贾纯?,抬手擦去她眼角不斷滑落的淚珠:“不孕癥是能治的,醫(yī)生剛剛都說了,只要我們能夠找到婦產(chǎn)科專家,就一定能夠治好的!”
他迫切的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證明,她的不孕癥是能夠進行根治的,不是無藥可治的絕癥。
但桑檸已經(jīng)被這個消息打擊得心死如灰:“別自我安慰,謊終究是謊,不可能變成真的?!?
“我想回去了?!?
薄硯舟擦了擦自己臉上落下的眼淚,哽咽著聲音道:“好,我?guī)慊厝?,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去?!?
他要回去讓馮嫂好好做大補的營養(yǎng)湯來給她補身體,他不相信這樣,還治不好她的不孕癥。
桑檸在薄硯舟的攙扶下,上了車,一路開回到了琴園灣。
一路上,桑檸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側(cè)著臉,將自己的臉埋進自己的發(fā)絲,雙眸緊閉,連一絲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留給他。
薄硯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所以也沒有打擾她,而是靜靜地將車開回了家。
回家后,宋琳琳哼哧哼哧地跑下來喝水的,卻用眼角的余光無意中看見了桑檸,她放下水杯,直接奔入她的懷里:“小檸阿姨,你終于回來了?!?
但桑檸望著她的眼神卻是充滿空洞,冷若冰霜,再也找不到曾經(jīng)望著她時的溫度。
宋琳琳被她的這個冰冷眼神給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拽了拽薄硯舟的袖口:“干爸,小檸阿姨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她覺得一向溫柔的小檸阿姨,眼神突然間變得好可怕?
不僅沒有溫度,還帶著一股深入骨髓、令人心顫的寒意。
“沒什么,小檸阿姨只是生病了?!北〕幹壑浪菄樀搅?,蹲下身子安慰她:“琳琳,小檸阿姨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你跟小軒千萬不要打擾你小檸阿姨的休息,好不好?”
宋琳琳重重點頭,一口答應(yīng):“嗯好,我都聽干爸的?!?
“干爸,那小檸阿姨什么時候才能夠好???我想跟小檸阿姨玩,想聽小檸阿姨給我講故事?!?
以前都是小檸阿姨幫她講故事,結(jié)果今天小檸阿姨變得好可怕。
讓她望而生畏,望而卻步。
薄硯舟抬眸看了一眼依舊無動于衷的桑檸,才重新低下頭安慰道:“琳琳,生病這種事情說不準(zhǔn)的,有時候幾天就能好,有時候一年都不一定能夠好得了!”
“琳琳,這段時間就讓馮嫂陪你講故事,或者讓小軒哥哥給你講,暫時不要打擾小檸阿姨好不好?小檸阿姨的心情也不好,你要多擔(dān)待一點?!?
小檸不能生育,看到孩子恐怕就會難受,他本來想著可以把琳琳送到老爺子那里養(yǎng),但又怕孩子會懷疑。
但小檸現(xiàn)在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