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的結(jié)果很快傳到了滎陽。
“姑娘姑娘,我贏了!”小桃興奮地大喊,“我沒押錯,哈哈哈,陳公子真的中狀元了!”
葉緋霜有些意外但又不是特別意外,在心里偷偷為自己的謹慎豎起了大拇指。
幸好她沒有依照前世的記憶就盲目押陳宴中探花,否則賠得底朝天。
“邱捷呢?”前世邱捷可是狀元。
“邱舉人是榜眼!現(xiàn)在外頭可熱鬧啦,都在慶祝咱們滎陽城出了一位榜眼呢!”
葉緋霜立刻換了衣服,準備去一趟翰墨書肆。
蕭序就和在她身上裝了什么似的,最近只要她一出門,他就聞著味兒來了。
葉緋霜驚訝地看著一身粗布葛衣的蕭序。
“怎么樣阿姐,這下沒什么問題了吧?”蕭序顯然對自己的新裝扮很得意,“你總說我不像護衛(wèi),這下像了吧?”
葉緋霜:“這衣服是你的貼身侍從云樾的吧?”
“是啊,我讓他裁衣裳的時候也給我裁了幾身?!?
為了配合衣裳,他沒戴冠也沒束簪,只用一條青色發(fā)帶把頭發(fā)束了起來。
都說人靠衣冠馬靠鞍,而蕭序此刻證明了人主要還是靠氣質(zhì)。
葉緋霜帶著蕭序上街,還叫上了鄭茜靜一起。
她們這些孫輩已經(jīng)出了孝期,也就是說鄭茜靜和謝珩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鄭茜靜現(xiàn)在就是一個認命的狀態(tài),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悶悶不樂。
她本來就病弱弱的,現(xiàn)在瘦得像張紙,葉緋霜都怕風大一點把她給吹跑了。
一路上,都在聽街邊的人議論今科春闈,葉緋霜和小桃也絞盡腦汁說些有趣的事逗鄭茜靜高興,但是鄭茜靜不是很能笑得出來。
到了翰墨書肆,果不其然,里邊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寒門學(xué)子。
此屆貢士中有三四成出身寒門,更別提還有榜眼邱捷、二甲第六的聶遙、三甲頭名這些成績斐然的平民。
對于天下寒門學(xué)子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鼓舞。
葉緋霜趁機營銷:為了慶賀滎陽學(xué)子邱捷高中榜眼,翰墨書肆開展為期一個月的優(yōu)惠活動——
翰墨書肆的書紙、筆墨全部削價兩成。凡是消費兩百文以上的,可獲贈味馨坊或者素錦,亦或是其它酒樓、香料坊等鋪子的紅票一張,去其它鋪子買東西時紅票可抵十文錢。消費五百文以上的,可挑選贈書一本,外加可抵三十文的紅票。
店中的學(xué)子們立刻開始盤算手頭的銀錢,葉緋霜又趁機提醒:“大家可以湊單一起買,買完后可以再一起去酒樓飽餐一頓,或者去素錦扯匹布,每人還能做雙新鞋。”
鄭茜靜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她養(yǎng)尊處優(yōu)五谷不分,不知道生意原來是這么做的。只要讓一點點小利,就能賓客盈門。
鄭茜靜被書肆熱鬧的氣氛感染,心頭的陰霾被沖散了一點。
但是轉(zhuǎn)而一想,嫁去北地后,山高水長的,和葉緋霜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面,頓時又惆悵得不得了。
旁邊是個茶樓,葉緋霜帶鄭茜靜去聽說書,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說書先生正在講金殿傳臚、狀元游街的故事,所以茶樓里也是人山人海,早就沒了位置。
鄭茜靜這身子骨不能和人擠,葉緋霜正準備走,忽然茶樓的小二過來,熱絡(luò)殷勤地說:“鄭大公子請二位姑娘上去。”
原來今日鄭文煊也出來了。
葉緋霜和鄭茜靜跟著小二上了樓,到了一處很大的雅間門口,房門一推,里邊的說笑聲戛然而止。
原來不止鄭文煊,還有鄭文朗、寧寒青、寧泓、燕頌等人,此外還有幾個面生的,看座次像燕頌?zāi)沁叺娜?,?yīng)該是大晟使臣。
來都來了,沒有扭頭就走的道理,葉緋霜朝幾人行禮。
在座之人鄭茜靜除了燕頌都認識,前些日子聽鄭文煊說過大晟太子到了滎陽,料想這位就是了,于是單獨給他見了個禮。
燕頌笑出一口白牙:“姑娘們不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