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賀家父女告辭。
臨行前,賀昭又回頭說道,“要不讓繡坊你那幾個(gè)得力助手過來陪你吧,也好有個(gè)照應(yīng)?!?
夕若搖頭,“不必了,皇上既要我寧安,我便安安靜靜的呆著就好,人多反而惹眼。而且我身邊還有小花呢,她是個(gè)機(jī)靈的,你們就放心吧?!?
送走賀家父子,夕若獨(dú)自站在庭院中。
她想起與裴九肆在沽源鎮(zhèn)并肩作戰(zhàn)的日子,那時(shí)雖艱難,卻自在快活。
如今貴為郡主,住華府食御膳,反倒如履薄冰。
“郡主,夜涼了,添件衣服吧?!笔膛踔L(fēng)走來。
夕若接過披風(fēng),忽然問道,“這府里,有多少是皇上安排的人?”
侍女一驚,低頭不敢語(yǔ)。
夕若了然一笑,說出口了才覺得是廢話,這里的人都是皇上賞賜的,自然都是皇上的人。
也不過是聽從皇上的命令伺候她而已。
“無妨,我只是隨口一問,你去歇著吧,我想一個(gè)人待會(huì)兒?!?
侍女退下后,夕若緩步走在廊下。
她知道這府中如今一樣堪比牢籠。
但她夕若從來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皇上要看她是否配得上稷王,她便讓皇上看看,何為真正的匹配。
御書房?jī)?nèi),香煙裊裊。
皇帝正批閱奏折,楊公公悄步進(jìn)來,垂手侍立一旁。
“有事?”皇帝未抬頭,筆鋒不停。
楊公公躬身道,“回皇上,郡主今日巳時(shí)搬入新府,一切順利。”
皇帝筆尖微頓,“哦?她沒說什么?”
“郡主只說謝主隆恩,還說皇上安排的自然都是好的?!睏罟?xì)聲回稟,“奴才瞧著,郡主神色平靜,并無絲毫不悅?!?
皇帝輕笑一聲,放下朱筆,“倒是個(gè)沉得住氣的。”
楊公公賠笑,“皇上圣明,郡主確是個(gè)明白人,知道皇恩浩蕩?!?
皇帝起身踱至窗前,望著院中一株老梅,“九肆那邊呢?”
“稷王殿下原想相送,被郡主婉拒了,殿下在府門前站了許久,面色甚是難看。”
楊公公小心措辭,“后來殿下策馬往軍營(yíng)去了,這時(shí)還未歸呢?!?
皇帝冷哼一聲,“可有人去郡主府探望?”
“賀家父子晚間去了,呆了約莫一個(gè)時(shí)辰?!睏罟?,“此外并無他人?!?
皇帝目光微凝,“賀家倒是殷勤?!?
沉吟片刻,忽問,“你看這夕若,比之當(dāng)年的皇后或者璃妃如何?。俊?
楊公公腰彎得更低,“奴才不敢妄議?!?
“朕準(zhǔn)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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