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驚了?!?
吳元獨自坐在凌亂的床上。
他盯著窗外。
天已經(jīng)蒙蒙亮。
雨停了,烏云散開,露出幾縷光。
可他心里卻一點沒覺得輕松,反而滿是懊惱。
腦子里亂糟糟的。
那個紅衣女人……
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那雙黑得能吞人魂魄的眼睛,還有她脫下嫁衣時的情景……
“我他媽怎么就沒控制住呢?!”
吳元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他昨晚在那女人面前,愣是像被勾了魂,稀里糊涂地就順從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
腰子還有點酸,像是跑了個全馬。
渾身都透著一股虛脫的疲憊。
大雨下了一夜。
他也折騰了一夜。
現(xiàn)在清醒過來,吳元只覺得滿心悔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那女人早就沒了影,吳元也不敢問她去哪。
臨近天亮她離開時。
他大氣都不敢出,閉著眼睛裝睡。
直到一點動靜都沒有,才敢確認(rèn)她真的走了。
吳元慢慢爬起來,準(zhǔn)備找身衣服穿上。
之前道袍什么的,已經(jīng)沒可能找到了。
掏出一套舊t恤和牛仔褲。
他一邊套衣服,一邊嘴里嘀咕:“這算什么事啊……”
可剛一挪動身子,他就愣住了——
每當(dāng)他注意力集中。
眼前竟然會浮現(xiàn)出一個詭異的數(shù)字:1。
吳元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
可那1還在那。
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像是長在他眼球里。
他試了好幾次。
閉眼、睜眼、晃腦袋。
甚至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可那數(shù)字就是不消失!
只要他稍一集中精神,1就準(zhǔn)時冒出來。
“不是幻覺……”
吳元咽了口唾沫。
他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那塊天尊令。
那破木牌子燒起來時,確實有一道光鉆進(jìn)了他身體!
當(dāng)時他嚇得魂不附體,根本沒心思細(xì)想。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道光絕對有問題!
“難道是那玩意搞的鬼?”
他喃喃自語,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
總不能是那個紅衣女人“強行侮辱”他時,給他留下了什么吧?
一想到這。
吳元就覺得后背一涼,趕緊甩了甩頭。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里屋,站在逼仄的小店里,四下打量。
屋子里還是那個樣。
除了被他自己撞倒的椅子和碎成一地的財神。
店里沒任何異常。
如果不是腰子還在隱隱作酸。
吳元真會覺得自己昨晚只是做了場噩夢,然后夢游了一宿。
“唉……
“真他媽希望是做夢。”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一想到這世上真有鬼手,還有那個紅衣女那樣的存在。
他就覺得腿肚子發(fā)軟。
……
吳元推開店門,走了出去。
外面經(jīng)過一夜大雨,空氣濕漉漉的,地上全是積水。
不出意料。
門口沒見到王總的影子。
吳元心頭一沉,嘴里嘀咕:“王總啊王總,你可別怪我,我當(dāng)時也是自身難?!?
他正想關(guān)門,準(zhǔn)備歇業(yè)幾天緩口氣。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屏幕亮起。
顯示來電人是房東張姐。
“小吳,有空不?”
張姐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
背景嘈雜,夾雜著敲敲打打的動靜。
“上次跟你說,我這要新裝修304房,你幫我看看風(fēng)水唄。
“現(xiàn)在工人都在,你上來一趟,告訴他們哪放啥,哪得改改。
“放心,不會讓你白干!
“知道你馬上開學(xué),錢肯定緊張。
“除了免你一個月店租,我再給你包個紅包!”
張姐是個寡婦。
丈夫一年前死了,留下一棟五層的老樓。
靠出租房子過日子,倒也過得滋潤。
她人長得風(fēng)韻猶存,三十多歲。
皮膚白得像牛奶,身段也保養(yǎng)得跟二十出頭的姑娘似的。
在這附近是有名的美少婦。
一聽免房租加紅包。
吳元立馬來了精神:“行,張姐,我吃個早飯就上來!”
吳元是個半路孤兒。
三歲那年父母就沒了,留下他和爺爺相依為命。
爺爺是個老派的陰陽先生,專門給死人吹喇叭、念經(jīng),干的都是紅白喜事的活。
從小跟著爺爺跑東跑西,耳濡目染,多少學(xué)了點皮毛。
像怎么擺香案、畫符、念咒……門道雖不精通,但裝裝樣子忽悠人絕對夠用。
如今長大了。
爺爺也老了。
背井離鄉(xiāng)到這邊讀大學(xué)后,吳元便琢磨著得靠自己養(yǎng)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