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婢女走路的姿態(tài)都輕盈穩(wěn)健,分明是練家子。)
這哪里是什么休憩之所?分明是一座精心布置的囚籠!
楊既明將她帶到一間臨水的廂房前。推開雕花木門,內里陳設竟與她在家中的閨房有七分相似——同樣的青白紗帳幔,同樣的書案,連窗邊那盆蘭花的品種都分毫不差。
“知楠可還滿意?”他站在門邊,逆光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沈知楠指尖掐進掌心,強迫自己露出驚喜的神色:“難為既明大哥記得我的喜好?!?
楊既明輕笑一聲,招手喚來兩名綠衣婢女:“她們會伺候你起居。”
沈知楠掃過婢女虎口處的薄繭,心知這“伺候”實為監(jiān)視。但她只是溫順地點頭,甚至對婢女笑了笑。
(現在撕破臉毫無意義。)
(必須等待時機。)
燭火搖曳,沈知楠倚在窗邊,聽著遠處隱約的梆子聲。
連日來的緊繃讓她太陽穴隱隱作痛,但更讓她心神不寧的是——
(安子為何背叛?)
記憶中那個會挽著她手臂撒嬌的少女,怎會突然將毒針扎進她手背?
(是被脅迫?)
她想起安子臨別時通紅的眼眶。
(還是......早有預謀?)
窗外忽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沈知楠迅速吹滅蠟燭,借著月光看見紙窗上映出一道修長身影——
楊既明在門外站了許久,最終悄然離去。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從袖中摸出一直藏著的最后一支發(fā)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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