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不麻?"(作勢要替她揉膝)
話未出口就被堵回,沈知楠看著蕭珩倉皇逃下馬車的背影,攥緊了膝上的錦帕。
暮色染紅城墻時,京城巍峨的輪廓終于浮現(xiàn)。沈知宴橫馬攔在馬車前,冷聲道:"楠兒回丞相府。"
蕭珩攥著韁繩的手青筋暴起:"她是我的王妃——"
"我想回家。"
輕飄飄四個字落下,兩個男人同時啞火。沈知楠扶著車轅自行下車,發(fā)梢被晚風(fēng)拂過蕭珩僵在半空的手指。
蕭珩望著馬車漸行漸遠(yuǎn),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江尋遞來的帕子上,赫然一抹猩紅。
江尋望著蕭珩慘白的臉色,喉間發(fā)苦。短短兩日的歸程,他親眼見證了這個冷漠的男人如何在愛與痛之間反復(fù)煎熬——
每當(dāng)沈知楠欲又止,蕭珩便如驚弓之鳥般倉促逃離。可躲得過她的語,卻躲不過蝕骨的心痛。江尋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少次在各種角落發(fā)現(xiàn)蜷縮嘔血的蕭珩,那人青白指節(jié)抓著心口衣襟的模樣,仿佛要把那顆為她跳動的心生生剜出來。
最痛的是,他連自己為何痛都不記得
昨夜在客棧他醒來后,江尋曾揪著蕭珩的衣領(lǐng)質(zhì)問:"既然怕成這樣,為何不放手?"
月光照見那人嘴角血痕,也照見眼底執(zhí)念:"我放得開手......"蕭珩按著心口喃喃,"......可它放不開。"
此刻京城暮色中,江尋看著蕭珩凝視馬車遠(yuǎn)去的身影,突然明白——
讓一個人忘記所愛,卻讓他的靈魂在混沌中依舊為她流血,才是這世上最殘忍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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