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三人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其中一人朝著路邊走來,程煜沖勞大鵬使了個眼色,兩人低頭朝著遠處走去。
勞大鵬一邊走,一邊低聲詢問:“他們就是想殺我的那幾個人?”
程煜點了點頭。
勞大鵬又問:“你不是說他們有四個人么?怎么只出現(xiàn)了三個?”
“可能在守著之前咱們開來的那輛車吧?!?
勞大鵬恍然大悟,哦了一聲,不再多說。
程煜將腦袋微微偏向街對面,觀察著那幢房子附近的狀況。
只見走到路邊那人就站在了馬路牙子上,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支。
而他同來的那兩人,則是消失不見。
程煜知道,這倆人肯定是找到進入房子的方法了,就和此前程煜進入那幢房子一樣。
在房子里,倒是沒有什么能夠直接指向程煜物品,但程煜也不能在此久留,否則必然會被對方看出端倪。
在夜幕的遮掩之下,程煜和勞大鵬這典型的中國人的面龐倒是沒那么扎眼,但如果讓對方覺得身份可疑,仔細觀察,肯定還是能分辨出兩人中國人的身份的。
雖說這里中國游客本就不少,但對方必然見過勞大鵬的照片,到時候他們就會意識到勞大鵬還有幫手,并且?guī)褪植皇俏鞣饺?,而是個中國人。
那樣,程煜就不可避免的要跟對方正面交鋒了。
倒是不怕這幾個人對自己能造成什么威脅,可在這種地方動手,必然會驚動當?shù)氐木用褚约版?zhèn)上的游客,從而將警方引來。
如果不是因為有勞大鵬在旁邊的緣故,程煜其實更愿意把這三人處理掉。
街邊那個人,程煜獨身上前,使用武術之后假作跟對方打聽路,基本上可以在他不發(fā)出聲音的情況下將其至少打至昏厥。
隨后攙扶著那人朝著謝爾蓋的那幢房子里走去,只要能確定屋內兩個人的位置,以武術帶來的身手,程煜想在對方來不及掏槍射擊之前逐個擊破也不是什么難事。
可這一切不能讓勞大鵬看見,甚至不能讓他產(chǎn)生過多的猜測。
在勞大鵬看來,這三個人和那四個死去的殺手是重疊的,他并不知道已經(jīng)死了四名殺手,他只會認為這三人是那四人之三。
而如果程煜讓勞大鵬找個地方呆著,自己去解決這三人,勞大鵬肯定能想到那三人被程煜制服了,甚至是殺掉了。
程煜絕不能給勞大鵬造成這樣的聯(lián)想,否則這家伙回國后跟警方一交代,而當警方搜羅資料,發(fā)現(xiàn)利斯特維揚卡鎮(zhèn)發(fā)生過命案,并且恰好就是三具尸體,肯定也會給程煜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警方不會有過多的追究,畢竟這也不是他們管轄范圍之內的事情,但他們肯定會對程煜有個全新的認知。
聯(lián)系上程煜此前展現(xiàn)出過不可思議的身手,再加上上一年年底程煜在馬島附近海域的小島上所“經(jīng)歷”的事情,老卞肯定會懷疑很多東西。
而這一切,都是程煜所不愿看到的。
所以,他也只能選擇帶著勞大鵬離開,而無法選擇將對方干掉以絕后患。
帶著勞大鵬,程煜回到了鎮(zhèn)子上游客聚集之處,相比起居民區(qū)的安靜,這里顯然熱鬧的許多,街道兩邊的飯店酒吧,都是座無虛席,就連馬路邊上也擺出了許多桌椅,來自于全世界各地的游客們,在這里享受著從貝加爾湖上吹來的風。
游客眾多之地,自然也會有許多停在路邊等待客人的出租車。
俄羅斯素來以黑出租聞名,這個時間,如此偏僻的小鎮(zhèn),又是臨近風景區(qū)的小鎮(zhèn),路旁??康模匀粠缀跞际菕熘黝惼嫘喂譅铐敓舻暮诔鲎?。
程煜拉著勞大鵬,隨便選擇了一輛車,俯身趴在車窗上詢問司機。
“回去城市中心要多少錢?”程煜自然只能使用英語與其交流。
能在這種地方拉客的黑出租,司機也都是能夠勉強使用英語的人,否則,面對外國游客,不會英語,那幾乎攬不到任何生意。
而這名司機甚至不止會英語,他在用英語回答了程煜,表示要五千盧布之后,又試探著用生硬但并不算太蹩腳的漢語說:“中國人?”
程煜笑了笑,說:“是的?!?
“中國人都是我們俄羅斯人的朋友,既然你們是中國人,那就四千盧布,哦,不,三千五吧。”
程煜真是沒想到,中國人在這里居然還有如此優(yōu)待,這個價格相對于正常的出租車當然是偏高的,但程煜倒是無所謂這點錢。
說好之后,程煜拉著勞大鵬上了車的后座。
司機并沒有直接開車,而是轉過頭,說:“先付一下車費……”
程煜皺了皺眉頭,司機似乎看出程煜有意見,連忙又解釋說:“中國的朋友,你也知道,我們都不是正規(guī)運營的出租車。如果到了城區(qū),你們不想付錢,大喊大叫把警察找來,我們也會有麻煩。所以,一般,我們都是要求先付車費?!?
雖然總覺得這話不那么靠譜,但程煜倒也不怕這個司機半路上玩什么花樣,如果這個司機有什么花樣頭,程煜真不介意連人帶車一起借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