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才是真正的解決之道。
郭平安說完就率先站起身來。
第二個站起來的人,是鄧景亮。
蘇溪略顯遲疑,但還是將雙手推在桌沿上,緩緩站起身來。
只有柳漫漫,就仿佛根本沒聽見郭平安的話一樣,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并且還在繼續(xù)吃著玉米,甚至于還大聲問了一句:“老倫敦,我的雙面煎好了沒有?”
老倫敦滾了過來,手里端著一只小小的盤子,里邊盛著一只雙面煎的雞蛋,放在了柳漫漫的面前。
“柳小姐你……”郭平安錯愕的看著不為所動的柳漫漫,著實難解。
程煜不動他能理解,畢竟程煜昨天說了他將徹底袖手旁觀的話,此刻就算是他也在被懷疑的行列之中,他其實去了反倒更加招人懷疑??闪蔷种腥税。趺磾[出一副絲毫不關(guān)心其他人死活的態(tài)度?難道她已經(jīng)知道誰出了事?還是說根本就是她下的手?
這個念頭在郭平安的腦中一閃而過,但他又想起昨天早晨,大家都在擔(dān)心陳宇的安危時,柳漫漫也是類似的態(tài)度,壓根就不關(guān)心陳宇活著還是死了。
或許,這就是這個女人一而貫之的姿態(tài)吧,她從來就不關(guān)心不相干人等的命運。
雖然冷漠,但倒是跟她之前的行為相符。
或許是看到柳漫漫的姿態(tài),本就有些遲疑的蘇溪,竟然又坐了回去,也擺出一副毫不關(guān)心的模樣,開始吃著面前的食物。
“蘇女士……”郭平安愈發(fā)無法理解,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大家都麻木了么?
蘇溪倒是沒像柳漫漫那樣裝聽不見,她抬起頭,看著郭平安,努力的在憔悴的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她說:“郭大哥,此時我們?nèi)ヅc不去,都不會改變?nèi)魏问虑椤H绻$涔媚锲崎T而出,她也早已出來過了。如果謝先生出了什么狀況,此刻只怕也是回天乏術(shù)。所以,莫不如大家該吃吃,該喝喝,早飯總還是要吃的,吃完后,大家再一同上樓看看也不遲。”
呃……
好像很有道理啊。
柳漫漫猛地一拍桌子,說:“蘇溪你真是一夜頓悟了啊,就是這么個意思,你早一點看和晚一點看能有什么不同?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完了吧。要我說,就算是謝彥文那只胖仔死了,也是他活該,誰讓他自己把老倫敦充電時間這破事兒公之于眾了?他不說,保不齊兇手還沒那么肆無忌憚呢!”
郭平安也坐了下來,餐廳里,突然間就只剩下了鄧景亮一個人還站著。
程煜心中默默的說著:請開始你的表演。
而后,鄧景亮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你們這都是怎么回事啊,這么冷漠的么?雖然我們相識也不過兩天時間,但也算都比較熟了,現(xiàn)在可是有人可能已經(jīng)死了誒,你們居然……那個柳……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謝彥文死了???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有兇手了?。侩y道人是你殺的?你就是那只兇手?”
柳漫漫斜著眼睛乜了他一眼,口中發(fā)出輕蔑的氣聲,竟是表現(xiàn)出一副我都懶得接你的茬的姿態(tài)。
還是郭平安打了個圓場,說:“鄧先生你也稍安勿躁吧,蘇女士剛才說的有道理,早一會兒晚一會兒并不妨事,要是沒出事那就萬事大吉,可萬一真出了事,我們這頓早飯是吃還是不吃呢?的確,不如吃完了再一同上去看看。”
鄧景亮借坡下驢,這才重新落座,假作忿忿不平的吃著眼前的食物。
程煜喝完牛奶,起身去拿了兩只包子,留下一句:“諸位慢用,我出去遛遛彎?!?
揚長而去。
身后,郭平安小聲感慨:“這是真的不管不問了啊?!?
“那不是正合了大部分人的心意么?我覺得挺好?!绷恍Γp眼出神的看著程煜的背影,眼中盡是癡迷之狀,就仿佛程煜僅僅一個背影就把她迷得魂不守舍一樣。
餐廳里再無半點交談之聲,四人吃完之后,彼此交換著眼神,不約而同的站起,魚貫離開了餐廳,仿佛排著隊一般上了樓,然后齊齊的站在白小玟的房門口。
門上的鎖還在,看起來跟昨晚毫無二致。
柳漫漫扭腰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打開了門,走了進去,丟下一句:“各自回屋露臺上見吧?!彪m然白小玟的房間就在她隔壁,從她的屋子去往露臺才是最方便的方式,但顯然,柳漫漫并不愿意讓其他人進到自己的屋子里。
眾人也知道應(yīng)該不會有人愿意其他人進自己的屋,昨晚去露臺上給白小玟封門也是如此,大家都是從自己的房間去往露臺,然后翻越重重圍欄才齊聚在白小玟的露臺之上,今天顯然也只能如此。
……
程煜一邊啃著手里的包子,一邊在莊園里漫無目的的溜達著,就仿佛他真的是來消閑度假的一般。
說實話,看到蘇溪的出現(xiàn),程煜還是有那么些微的高興的,除了柳漫漫之外,他最不希望喪生的,就是蘇溪了。倒不是像柳漫漫說的那樣程煜對蘇溪有什么異樣的情愫,只不過這兩日相處下來,程煜覺得蘇溪更像是一個貪欲沒有那么重的人。這樣的人,本不該死吧,哪怕她只是一段數(shù)據(jù)而已。
但這樣一來,別墅里的局勢就顯得更加微妙了。
如果是謝彥文死了,程煜首當(dāng)其沖,被懷疑也很正常。但其實只要稍微細想一下,程煜為了謝彥文一番話就殺之泄憤,這未免有些過于夸張。所以程煜身上的懷疑應(yīng)該也不會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