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點了點頭,讓秦正把那盒披薩交給秦娜。
把剛才吃披薩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大概跟秦娜說了一遍,程煜說:“既然你自己也說了,反正欠我的已經(jīng)還不清了,那就不要介意這一點點的小事了。”
秦娜深知自己又多欠了程煜一點點,無法再多說什么,這塊披薩她要是堅持不肯要,程煜肯定也吃不下,估計也就是被扔掉的命運。
“鐘先生,謝謝您,也不知道我們是哪里來的福氣,竟然能讓您這么幫助我們?!?
程煜笑著回答:“那就得感謝你雖然深陷泥潭,但卻還保持有一顆善良的心。要不是你和秦正演戲想要讓我遠(yuǎn)離是非,我也不會出手相助,而既然管了,就管到底吧。這是我的選擇,你就不要再多說任何了。等你到了中國,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們雖然今后也許不會再見,但我詳細(xì)你們,會把這份善良傳遞下去?!?
秦娜聞一愣,說:“您不是說那個度假村是您投資的么?為什么我們不會再見到您?”
“這就說來話長了,等你到了那邊,相信那邊的負(fù)責(zé)人會慢慢講給你聽的。我是真的沒有精力去講述那么長的一個故事了?!?
秦娜點點頭,程煜又道:“先把披薩吃了吧,我知道你中午大概吃了點東西,但肯定也沒太吃飽,因為你舍不得花錢。趁著你吃披薩的過程,我再跟你說些事情?!?
秦娜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打開了披薩盒,拿出一塊還略帶余溫的披薩,放在了嘴邊。
秦正簡直激動壞了,他死死的盯著秦娜,就想知道秦娜到底是不是和他一樣,覺得這塊披薩簡直就是這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程煜找了個地方坐下,緩緩開口:“秦娜,你和秦正現(xiàn)在身上也沒多少錢,無論是機票還是路費等等,都需要花銷。就憑秦正身上那點錢,以及這兩天我給他的報酬肯定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而今天上午,我為了尋找最后的那個人,讓秦正帶我去了一家小賭場。你也知道,泰國禁賭,因此所有的賭場都是非法的,那家小賭場更是,并且他們的荷官是會出千的。我原本是打算賭的大一些,讓荷官不敢借注,從而把他們老板引出來。但沒想到,那個荷官竟然當(dāng)著我的面出老千,被我抓了個正著。然后他們的老板還出動了打手,結(jié)果當(dāng)然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
秦娜的眉梢揚起一絲笑意,她當(dāng)然知道那些打手的下場,這一點,程煜在救她和秦正之前,她就已經(jīng)見識過了。
因為嘴里還在咀嚼著披薩,所以秦娜就沒有出聲。
“我剛才跟秦正說,給你買批薩的,不是我,是那個賭場老板。但也不是他,因為他的錢,都是從那些賭客身上騙來的。這其中,就包括你的父親?!?
秦娜呆了呆,瞬間明白這只是程煜的說辭而已,只是想讓他們母子接受程煜好意的說辭而已。
“你可別覺得我只是純粹找借口啊,我離開那個賭場的時候,的確是把他們的保險柜清空了,反正是不義之財,而你和秦正接下來還有很多地方要花錢,我當(dāng)然有義務(wù)從這些開賭場的家伙手里,幫你拿回一些本就屬于你們家的錢了。沒錯,騙你父親的可能不是這個賭場老板,但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而且我認(rèn)為,你現(xiàn)在沒有拒絕的能力,這筆錢我也沒打算全都給你,只是給你一部分,讓你和秦正能買得起機票,到了中國也能去的了你們該去的地方。而且,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雖然有吃有住,但總有些生活用品需要添置。這筆錢,本來就是那些賭客輸給賭場的,你們也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以后賺了錢,有了余力,也去幫一幫和你們相同境遇的人就行了。”
秦娜眼噙熱淚,嘴里咀嚼著披薩,重重的點著頭,含混不清的說:“謝謝鐘先生。”
“這句謝,說多了也就沒什么意義了。行了,就這么決定吧。今天曼谷就有飛往南寧機場的航班,時間是下午四點左右,我估摸著來得及,你們一會兒吃完了,我就送你們母子去機場。你們應(yīng)該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吧?帶上護照直接去就行了?!?
說著,程煜拿起那袋子錢,從里邊拿了一沓子一百張一千泰銖的,遞給了秦娜。
“我沒數(shù),應(yīng)該是一百張,十萬泰銖,待會兒你們到了機場買機票什么的,就用這筆錢。而等飛機降落之后,在機場應(yīng)該就可以兌換成軟妹幣,買完機票剩下的,兌換成軟妹幣之后大概有一萬多一點。你們自己選擇交通工具,總之是要去到隔壁一個叫做防城港的城市。那個度假村的負(fù)責(zé)人,一會兒我會聯(lián)系,如果他今天沒事,他會在防城港等著你們。但畢竟那個時間比較晚,如果他今天不方便過去,你們就在防城港找一家酒店住下來,然后跟他聯(lián)系,他明天一定會親自去把你們接過去?!?
秦娜誠惶誠恐的擺著手,說:“用不著那么多錢,買完機票之后再給我們母子五千泰銖就足夠了?!?
程煜說:“我剛才就說過,這錢是你的父親當(dāng)年輸給那些黑心賭場的,我只是幫你拿回了少許。到了中國你們肯定有不少地方需要錢,先不要去擔(dān)心這些,就用這些錢幫你和你的兒子在中國安身立命。我也沒有損失,來了趟泰國,幫了你們兩個,我甚至還賺了不少錢呢?!背天匣瘟嘶问掷锬谴渝X,那里邊還有二十八萬泰銖,包括程煜自己的兩萬多泰銖。
秦娜知道,自己再說任何話,就等于是在辜負(fù)程煜的好意了,她終于點點頭,接過了那沓子錢。
將嘴里的披薩咽下,秦娜站起身來,拉著秦正恭恭敬敬的給程煜鞠了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