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入春宵樓,一個花衣女子笑著迎了上來,可當(dāng)她看到谷空青時,笑容忽然僵硬了。她向谷空青打量了幾眼,見這抱貓女子的玲瓏身姿簡直無可挑剔,至少在她們這春宵樓,還沒有一位能與之分庭抗禮,即便在她平生見過的女人當(dāng)中,也沒見過像她這樣出挑的人兒。
她們這里面的人最看重身材體態(tài),容貌倒是其次。這女子雖然算不上春宵樓的頭牌,可至少也能在本樓花榜里排進(jìn)前十。為了這副身材,她幾乎都沒碰過油膩葷腥,就連最愛吃的食物都要定量控制,可即便這樣,仍有不少缺陷,難以達(dá)到理想狀態(tài)。但眼前這抱貓女子,正符合她的理想狀態(tài),甚至還要超過她所能想到的美好身姿。
“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人兒?”她不禁在想。
那女子從谷空青身上收回目光,心中嫉妒不已,搖扇向云天行笑道:“這位公子,到我們這里來,還需要自己帶姑娘嗎?我們這們這里最不缺的就是姑娘,高矮胖瘦都有,可不比您身旁這位差了?!?
云天行道:“我只想來問幾個問題?!?
那女子一聽這話,笑容立刻減退不少,冷笑道:“這里可不是問問題的地方,公子若不找姑娘,這就請出去吧,不要擋了其他客人?!闭f完,斜瞄了谷空青一眼。
云天行取了一錠銀子出來,在手里拋了拋,道:“難道進(jìn)來這里就一定要找姑娘嗎?”
“哎呦,公子,看您說的,您想問什么問題,盡管問我好了,這春宵樓里的事,還沒有我不知道的。”那女子見錢眼開,伸手去抓,云天行一把攥住銀錠,問道:“你可認(rèn)得英雄門的吳門主嗎?”
那女子見他攥住銀錠,忙縮回手,拉了拉披肩,搖扇道:“吳門主是我們這里的???,幾乎天天過來,只是奇怪了,這兩天沒見他過來,也不知是不是離開了鳳凰城。”
谷空青向云天行投去一個鄙夷的神色。
云天行咳了一聲,道:“吳門主最后一次來這里找的是哪一位姑娘,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她。”
那女子想了一會,道:“好像是春蘭和夏香,對,就是她們兩個。我記起來了,當(dāng)時吳門主說要夏香姑娘,春蘭不樂意,便在吳門主面前使性子,結(jié)果吳門主便同時要了她們兩位。”
“兩位……”云天行尷尬地扭頭瞧了谷空青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她正用一種鄙夷到不能再鄙夷的神色盯著自己。
“上梁不正下梁歪!”谷空青咕噥了一句。
云天行只當(dāng)沒有聽到,將銀錠拋給那女子,道:“我要見春蘭姑娘和夏香姑娘,你幫我安排一下?!?
春蘭人如其名,正像春日里剛剛盛開的蘭花。夏香也的確香,在她出現(xiàn)后,滿屋里都沾上了香氣,十分濃烈,但并不惹人煩膩。
兩女一進(jìn)屋便擁到了云天行的懷里,一左一右,一個遞酒,一個喂點(diǎn)心,好不熱情,硬生生把一旁的谷空青給擠走了,似乎是受了某人的指使。
谷空青輕輕哼了一聲,卻沒說什么,只坐到遠(yuǎn)處逗貓玩。
云天行經(jīng)受不住這暴風(fēng)雨般的熱情,起身走到窗邊,望著街上來往人群,道:“我聽說吳門主那日來的時候,曾見過兩位姑娘,不知見面后,有沒有發(fā)生一些奇怪的事?”
春蘭憑幾而坐,兩指捏著一塊糕點(diǎn)在吃,道:“奇怪的事,公子指的是什么事?”
云天行回過身來,倚在窗邊,道:“就是跟平時不太一樣的地方,我聽樓下那位姐姐說,吳門主來這里,經(jīng)常見兩位姐姐,我想兩位姐姐應(yīng)該能夠覺察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來才是?!?
夏香笑道:“我知道了。以前吳門主來這里,最少要待個一個時辰才走,那次來,卻只待了半個時辰,這算不算是一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