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道人冷眼看向云天行,道:“你又是個什么東西?”那日在落梅山莊,云天行當(dāng)眾對他出劍,讓他好沒面子,這筆賬他可一直銘記在心呢。
云天行微微一笑,道:“鶴前輩,請你說話放尊重些?!?
鶴道人仰頭大笑,笑聲在樓內(nèi)回蕩,良久才歇,道:“尊重?只有強(qiáng)者才配擁有尊重,你也配嗎?”
云天行道:“道門有你,可恥!”
“轟——”
鶴道人身上衣袍無風(fēng)自動,死死瞪著云天行,道:“道門也是你這小崽子能提的?”
鄧愚見雙方劍拔弩張,忙倒了一杯,送到鶴道人面前,憨笑道:“息怒,息怒,前輩,有話好好說,動氣傷身吶?!?
鶴道人一上樓便將目光鎖定在云天行和阿笙身上,雖說鄧愚就坐在一旁,他也僅僅只是掃了一眼,甚至連他身上穿著道袍都沒注意到,眼見他端上茶水來,這才看清他是個道士。
“你也是個道士,怎么分不清是非黑白,跟這兩個人坐在一起,還能學(xué)到好了?”
鄧愚點(diǎn)頭哈腰,一副犯錯認(rèn)罰的姿態(tài),雖說兩人不在同山修道,但天下道門都是一家,就算被別山的長輩教訓(xùn)了,那也得安心受著,還不能心存怨念。
他見鶴道人不接茶水,又往前遞了遞,道:“前輩喝杯茶,消消氣?!?
鶴道人哼了一聲,仍不接茶,道:“你跟他們認(rèn)識多久了?”
鄧愚道:“剛剛認(rèn)識,他們請我喝茶,都是好人,前輩不要為難他們?!?
“好人?”鶴道人用譏諷的目光盯了鄧愚一眼,“請你喝茶的就是好人了?我看你也不小了,怎么跟個孩童一樣,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我看你師父也不怎么盡心吧?”
鄧愚不敢說師父的不是,只得道:“晚輩知錯了,回山后必定潛心修道,不讓師父他老人家蒙羞。還請前輩不要為難他們。”
鶴道人聽鄧愚前邊說得誠懇,剛想稱贊一番,又聽到后邊這句替兩人求情的話,怒從中心中來,喝道:“閃開!”
鄧愚捧著茶水,擋在面前,仍不讓開,道:“前輩息怒?!?
鶴道人冷哼一聲,伸出兩指,在鄧愚手中茶杯上猛地一戳,茶杯上登時多出兩個指孔,茶水順著兩個指孔,不斷往外漏出。茶杯還在鄧愚手里,露出的茶水,有一半淋在他身上,但他紋絲未動,仍托著茶杯。
當(dāng)茶水漏盡,茶杯上從指孔處,蔓延開數(shù)道細(xì)紋,只聽“咔”的一聲低響,茶杯碎裂,摔在地上,更碎了!
阿笙見鶴道人如此羞辱鄧愚,拍桌叫道:“鶴道人,你別欺人太甚!”
鶴道人冷笑道:“我在教訓(xùn)同門晚輩,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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