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漪道:“干爹,銅人到手了,我看你怎么有點(diǎn)不高興???”
云天行道:“就是啊,前輩,你與白猿王斗了這些年,不就是為了這個(gè)銅人嗎,如今心愿得現(xiàn),應(yīng)該高興才對呀?!?
邋遢老頭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與她在一起的時(shí)候,沒有好好珍惜,如今人間兩隔,我卻為了她的銅像,險(xiǎn)些把命丟掉,我大概是這天底下最傻的人了。”
云天行和紅漪相視一眼,卻不知該說什么。
原來這銅人正是邋遢老頭結(jié)發(fā)妻子的雕像,是他一刀一刀雕出來的。他被人推下斷腸崖,與她人間兩隔,日日思念不得見,只能將相思之情寄托在銅人身上,所以他才會(huì)為了這個(gè)銅人舍生忘死。如今銅人奪回來了,可銅人畢竟是只是個(gè)銅人,又如何能乘載他滿腔的相思?
如果時(shí)光能夠倒流,他一定會(huì)好好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可時(shí)光又怎能倒流?
邋遢老頭垂頭走到一旁,頹然坐下,從口袋里摸出被食物殘?jiān)驳你~人,愣愣地看了一會(huì),然后將銅人放到唇邊,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紅漪想上去勸解,云天行忙把她拉住,沖她搖了搖頭,紅漪知道他的意思,便沒過去。
兩人故意走得遠(yuǎn)些,這時(shí),紅眼烏鴉從白猿王鼻子上飛了下來,又落在了云天行的肩上,叫道:“小白,小白,一起玩,一起玩?!?
云天行和紅漪見白猿王老老實(shí)實(shí)站在一旁,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紅眼烏鴉只比一般的野生烏鴉稍大一點(diǎn),可這白猿王卻如一座小山,比尋常野猿大了不知多少倍,更令兩人驚奇的是,這白猿王見到紅眼烏鴉就像是仆人見到了主子,那種兇猛狂暴的氣勢立刻收斂不見,同時(shí)換上了一種溫順恭敬的姿態(tài)。
云天行和紅漪不知道這兩個(gè)體型差異如此之大的動(dòng)物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但總覺得很不現(xiàn)實(shí),就像是在做夢。
他們?yōu)榱四莻€(gè)銅人,不知與白猿王斗了多少次,更不知有多少次從它手底下死里逃生,可這紅眼烏鴉只來叫了一聲小白,那白猿王就乖乖的侍立在一旁,任誰遇見這種事,一時(shí)也難以接受。
云天行將紅眼烏鴉托在手上,撫摸著它,道:“爛鳥,你認(rèn)得這只白猿王嗎?”
紅眼烏鴉叫道:“小白,小白?!?
云天行苦笑的:“這白可一點(diǎn)都不小,你為什么叫它小白?”
紅眼烏鴉仍在那小白小白的叫。
云天行又換著法子問了幾遍,仍問不出什么,只得放棄。
紅漪看著邋遢老頭仍坐在那里哭泣,有些心疼,道:“干爹被困在這里這么久,一定是想干娘了,只可惜這里沒有出路,不然,也不用再受這些罪了。”
紅眼烏鴉叫道:“出路,出路。”
云天行一驚,道:“爛鳥,你知道出路嗎?”
紅眼烏鴉雙翅一振,飛到空中,叫道:“出路,出路?!?
云天行和紅漪相視一眼,臉上已滿是喜色。前番兩人要紅眼烏鴉去找核桃,它也是這般叫著帶路,還真帶他們找到了核桃,如今它又這般叫著出路,難道這里真的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