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他臉上怎么這么癢?三角眼忍不住伸手去撓臉,癢意沒有止住,卻帶下了一塊附著血肉的面皮。
其他幾個黑衣人都滿臉驚恐的看著三角眼,哪還不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為首的黑衣人恐懼的看了一眼宴明瑯,手一揮,“走!”
“我讓你們走了嗎?”
清越的女子聲音在他們背后傳來,仿佛黃泉的召喚。
他們還沒有踏出院子,就和三角眼一樣,莫名其妙的咳了起來。
而此時的三角眼,已經(jīng)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臉皮被抓的血肉模糊,茍延殘喘的吐出兩個字。
“魔鬼”
而后氣息斷絕。
“交出解藥,不然我就殺了你!”為首的黑衣人聲色俱厲的朝宴明瑯奔來,可還沒走兩步,叮當(dāng)一聲,他的長劍落在地上,弓起腰不停的咳嗽起來,咳出一口又一口的血,臉上也癢的像是有萬千只螞蟻在爬,讓他忍不住去抓,去撓。
“我這毒呀,越動用內(nèi)力,死的就越快?!?
幽幽的女聲在院子里回響,宴明瑯一句話說完,院子里已經(jīng)沒了除了她以外的活人。
“唉。”宴明瑯嘆息一聲,她重生回來,本不想節(jié)外生枝,為什么偏有沒長眼的人要撞到她眼前呢。
從衣袖里掏出一瓶化尸散,宴明瑯熟練非常的撒在尸體上,不過數(shù)息功夫,尸體都化作尸水,滲進地里。
小美男的仇人都追過來了,此地不宜久留,她得盡快離開。
宴明瑯回到房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在枕邊放了一個香囊。猶豫片刻,找來筆墨紙硯,用左手寫了個方子,壓在裴霽手下,看到他那把寒骨扇,毫不猶豫的收進了包袱。
“這方子會讓你以后毒發(fā)的時候好受一點,扇子我?guī)ё吡?,以后給你立衣冠冢,也有個憑依?!?
說罷,她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出了房間,叫醒院子后面角房還睡著的白術(shù),兩人徑直從后門離開。
她們離開沒一會兒,一列黑甲重騎行動有序的趕到了別院,將別院團團圍住。
為首的侍衛(wèi)一腳踢開別院大門,看到里面尸體,他臉色變了,領(lǐng)著人急切的在別院里搜尋。
“砰!”
房門被踢開,裴霽驚醒,他猛的起身,一把扯下遮眼的綢帶,就看見黑甲侍衛(wèi)正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自己。
“世子,你這發(fā)生了什么?”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情不自禁的靠近幾步,可裴霽還是裸著滿是紅痕的上半身,沒有任何改變。
忽的,一陣香氣襲來,領(lǐng)頭侍衛(wèi)雙膝著地,沒了力氣,他立刻高聲警戒,“世子,小心埋伏!”
所有黑甲侍衛(wèi)都握緊兵刃,正色以待。
裴霽目光掃過枕邊,拿起香囊,朝被子里塞去,知道這是昨夜那個女人留下來給他防身的。
她醫(yī)術(shù)毒術(shù)如此高明,說是舉世罕見也不為過,不知是何來歷。
若是能為他所用裴霽指尖碰到了一個硬物,他眉頭皺起,取出那東西。
精裝的春宮圖冊上,俏書生大戰(zhàn)野狐妖這幾個字標紅描金,分外的醒目。
裴霽看到這幾個字,想到昨天被迫的遭遇,體內(nèi)氣血翻滾,唇角溢出一絲血痕,森冷戾氣鋪天蓋地的涌出,陰沉的仿佛能凝結(jié)成水。
“查!”裴霽眉目陰鷙,“給我查出這人是誰,我要把她扒、皮、凌、遲!”
“阿嚏!”
正在進城的宴明瑯忽然打了個噴嚏,也不在意,她四處張望,看到了車夫老馬留下的暗號,“白術(shù),我們朝這邊走?!?
兩人順著暗號,很快就來到了一處民居。
白術(shù)不解的問道:“小姐,你來這里做什么?”
宴明瑯眼底冰寒一片,“待會你就知道了?!?
前世她和周成益成婚后三年,才查到的擄她的山賊其實離京不遠,就在白山書院所在的云州城,后來又因為在云州城犯事,被官府抓起來,早就死在了牢里。
那種仇人已死,卻不是由她動的手的憋屈感,宴明瑯記憶猶新。
老天有眼,讓她重來一次,這次的仇,她一定要親手報。
她來云州城,有兩件事要辦。
第一個件事,借種她已經(jīng)完成了。第二件,也馬上就快了。
“他們就在這里?”宴明瑯問道。
車夫老馬出現(xiàn)在宴明瑯身后,低眉斂目的道:“小姐請跟我來?!?
讓白術(shù)在外面等著,宴明瑯跟著老馬進了這處民宅,越靠近大堂,杯盞碰撞,醉醺醺的交談聲也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