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童無忌,卻不知道隨口說出來的話有多傷人心。
宴明瑯就因為昭昭睡前的一句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血緣是這個世間叫人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一樣東西。
就因為裴霽是昭昭的生身父親,所以哪怕昭昭和裴霽頭一次見面,就相處了一個月,昭昭就心心念念惦記著裴霽了。
宴明瑯把頭埋在了枕頭里,悶悶地哼了幾聲。
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之一就是遇到了裴霽!早知道當初就隨便在大街上抓一個男人好了,為什么偏偏找的是裴霽。
宴明瑯越想越生氣,把枕頭當成了裴霽,一邊捶打著,一邊小聲地咒罵著。
又不敢咒罵裴霽,讓裴霽去死,只能很沒出息地詛咒裴霽明天餓肚子之類的話。
“堂堂的嘉成縣主,就只有這點本事?”
一聲嗤笑傳來,宴明瑯整個人都不敢動了。
是裴霽?
她驚恐地抬頭,果然見到裴霽風塵仆仆地站在床前。
宴明瑯忙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想大罵裴霽,又怕驚醒了昭昭,只得忍著怒氣問道:“你怎么來了?登徒子,不在自己的屋里待著,跑別人的閨房做什么?”
裴霽挑了挑眉頭:“這是你的閨房?我記得阿衡是把摘星樓安排給我住了,什么時候換成你的了?”
宴明瑯臉都紅了。
她倒是忘記了,今日她陪著昭昭睡在了摘星樓。
“你轉(zhuǎn)過去?!?
宴明瑯低聲呵斥:“我要穿衣服了,你倒是轉(zhuǎn)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