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由旭哥開車,我和少澤陪肖逸、莫曉慶回老家。
老家的事,我就不詳細寫了。
一是我爹娘很高興。家里裝上了電話,雖然住的是土磚屋,但生活有奔頭。
我娘說,我家裝上電話超過全村52%的家庭。
聽到52%,我笑了。
我爹說是我娘一戶一戶地倒手指,一戶一戶地算出來的。
二是把張行遠約上,以前是四個人,現(xiàn)在加上莫曉慶是五個人,一起到秦水河邊燒了篝火。好好談心,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
重溫了舊夢,展示了未來。
星期天下午才分手,我們回四水,肖逸回江左。
臨別時,肖逸說:后天就可以看到報道。
我和少澤,旭哥就回市里。在路上,少澤對我說:
“現(xiàn)在是六月下旬了,七月上旬,培訓班就要結束了。你總得發(fā)個紀念品給我們吧?”
我想,這確實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不過,我現(xiàn)在謹慎多了,表態(tài)說:
“我可以向張科長建議?!?
少澤說:“買紀念品就找旭哥。他那兒,你想要的都有,沒有的,他可以定制。”
我的心縮了一下,早幾天晚上陳姐才提醒過我,有人盯著我,要注意自己的一一行,便說:
“這個,我不能作主,張科長說了算?!?
旭哥沒說什么,一路上,我們又談起了別的事情,談得倒是很愉快。
到了市里,旭哥先送少澤,然后才把我送到宿舍。
臨下車時,旭哥說:“少澤的話,你不要聽。你辦班,采購我的紀念品,對你不好?!?
說完,他就走了。
我回到宿舍,回味著旭哥的話,心想,如果把他們兩表兄互換位置。旭哥不用幾年就可以做到法院中層。少澤一直太順,也太嫩了。
過去是他老練,現(xiàn)在,我覺得自己比少澤老練。
一會兒,我就聽到了敲門聲。
開門一看卻是李老,他問:“連周末都上班?”
我笑道:“沒有,回了一趟老家。進來坐坐吧?!?
他也不講客氣,進門把門一關,就坐在沙發(fā)上。
我趕快泡茶,發(fā)煙。
一杯茶,一支煙,我陪著李老坐下。
李老問:“聽說你請紀委杜書記去上了課?”
我笑笑:“你是人在家中坐,全知天下事?!?
他笑笑:“我還知道很多事,想跟你聊聊?!?
自從陳姐和我在茶館提醒我之后,我才真正關心起外界的一些人和事,便說:
“請大師多說說,我是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問:“范局長是怎么下臺的,你知道嗎?”
“就是腐敗,多吃多占之類吧?!?
李老哈哈大笑。笑得我失去了底氣,忙問:
“還有原因?”
李老點點頭,說道:“被人告下來的?!?
“這個……你多說說,我是一點內情也不知道?!?
李老說:“被你身邊人告下來的?!?
“我們科里的人?”
“你身邊還有誰嘛?!?
我身邊……想了半天,我試探著問:“陳……秀敏?”
李老引而不發(fā),問道:“你談談自己對陳秀敏的印象。”
我想了一下,說道:“首先,我要說一個字,就是好字。人長得好,性格好,儀表好。為人也好。其他就真不太了解,只是一種直覺”
李老說:“你說的都對,還要加上一條好有心計?!?
我純真的心,像被針挑了一下,血都涌出來了。
“她好有心計?”
李老說:“對,我跟你說說吧。”
我把手中的煙擦滅,眼睛望著他,一眨也不眨。全神貫注等他的下文。
李老說:“小陳的爸爸陳正良去政協(xié)工作,全是老范告狀告出的結果。以至于陳正良最后五六年,過的是灰暗生活。
你想想,一個市委書記都不喜歡的人,誰會跟他再交往?那叫鬼都不上門?!?
我心里一驚:難怪有次我上門送東西,陳局長盯著我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