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這才仔細(xì)打量行遠(yuǎn),然后笑道:
“拜師倒沒有必要,常來坐坐,我倒是歡迎。你們年輕啊,是四水未來的有生力量。跟我在一起聊聊,不會變壞,只會變好。”
我說:“年輕人的可塑性很強(qiáng),就是需要您這樣的師父引導(dǎo),您影響一個,不如多影響幾個。我們再去影響別人?!?
李老笑笑,說道:“小張,我仍然是那句話,拜師不必要,歡迎來坐。”
張行遠(yuǎn)立即說道:
“我父母是擺攤的,但我爺爺卻是個讀書人,家中有一方老硯池,我?guī)н^來了,寄存在曉東這邊,我想送給您。
您認(rèn)不認(rèn)我這個徒弟是一回事,但我在心目中,早已把您當(dāng)成人生的老師,這是我聽了曉東介紹之后下的決心?!?
李老笑了,對我說道:“按你這個廣告打下去,我還可以開班啰?!?
我連忙搖手:
“我決不替你打廣告,師父的身體要緊。天天有人來麻煩您,那我是個罪人。
但是,行遠(yuǎn)的名字取得好,您帶著他,他會越走越遠(yuǎn)?!?
我把鑰匙給了行遠(yuǎn),他去取了硯臺過來。
行遠(yuǎn)打開蓋子,一方雙龍搶珠的雕花硯臺映現(xiàn)在李老眼前。
他仔細(xì)地看著,朝硯心呵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好硯池。”
我問:“您呵一口氣是……?”
李老說:“真正的好硯臺,就是呵氣成墨。硯心有余墨,呵口氣,它就可以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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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兩眼直逼張行遠(yuǎn),問道:
“這是你家的祖?zhèn)髦?,你送給我,合適嗎?”
張行遠(yuǎn)誠懇地說道:
“我祖上確實是讀書人,我爺爺那代基本上把祖產(chǎn)蕩完了,我爹娘是擺攤的,他們傳給我,我也練過書法,但練了幾年都不行。
這硯臺在我手里等于明珠暗投,到您手中就叫物有所值。好硯臺就要找到真正的主人?!?
李老哈哈大笑。
笑完后:“既然這樣,你拿著沒用,我拿就是塊寶。那我就不客氣了,你不會反悔吧?”
張行遠(yuǎn)連連搖頭。
李老說:“那我收下?!?
他把硯臺端到書桌上,折回來坐下。
張行遠(yuǎn)欲行拜師禮。李老攔住道:
“免了免了。這種事最好是你知我知他知。三個人在場就行了。
這徒弟是心中的徒弟。不必張揚,傳出去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拉住行遠(yuǎn),說:“師父收下你的硯臺,就是認(rèn)了你這個徒弟?!?
行遠(yuǎn)懂規(guī)矩,幫李老倒?jié)M茶,自己的也倒?jié)M,說道:
“以茶代酒,敬師父一杯。”
李老倒是高興,與行遠(yuǎn)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李老說:“既然你們都拜了師,認(rèn)我為師傅,我也不久留你們,回去想一想,我為什么要上象棋課,想清楚后,再來告訴我?!?
我們兩人告辭,回去討論了一個小時,都沒有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說:“師父不是真正要上象棋課,他不是說道路修窄了,自來水廠修小了嗎?”
行遠(yuǎn)說:“對啊?!?
我說:“他說話很有藝術(shù),不急,回去再想想?!?
我送行遠(yuǎn)下樓,他騎上自行車,一會兒就消失在我的視野。
突然,我聽到響聲,不由自主地向不遠(yuǎn)處走過去,原來有幾個工人正在挖水管。
我問:“哪一棟沒水了?”
一個工人回答:“領(lǐng)導(dǎo)樓沒水了?!?
我突然有了答案。
什么答案呢?讓我吸支煙壓壓驚,明天再告訴你們吧。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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