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應該的?!?
話說到這兒就基本說完了。
至于譚軍的調動,少華的提攜。孫局長的事情還沒最后定妥,說了也沒用。
一旦塵埃落定,我就只要提一提,她一定會答應。
孫小波說:“謝謝你,我就不久坐了?!?
我也沒送。這種事不讓別人知道為好。來去無蹤是最好的狀況。
剛剛送走孫小波,危靜姝打來了電話。
我愣了一下,還是接通。
她說:“郝局長,我全部清理了一遍,到辦公室不好匯報,能不能來你家里打擾?”
我一聽,說道:“行,知道來吧?”
“知道?!?
不過十多分鐘,危靜姝就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男人。
進了門,她才向我介紹,來人是她老公,在教育局工作,也是搞財會的,叫余明成。
我連忙泡茶。危靜姝說:“我來,我來?!?
我叫余明成坐,給他發(fā)煙。
他立馬說:“我發(fā)給局長。”
于是,我們閑談起來,我無非問問張文杰局長,以及陳馨的情況。
他就向我介紹,張局長非常好,有能力,得人心。小陳人勤快活潑。
危靜姝端茶之后,坐下說道:
“局長,你要我清理發(fā)票。我和明成全部清理了一遍。他比我厲害,把數(shù)據(jù)統(tǒng)計了一下,說不太正常。”
我點點頭,對余明成說道:“你說說哪些不正常?”
余明成喝了口茶,說道:
“郝局長,我掀開窗子說亮話吧。為什么我今晚要來了呢,就是怕我老婆出問題?!?
“出問題?”
“對。以前是曹局長管財會吧,接待費相當大,曹就指令財務室做假賬,把一些不好處理的賬,要財務室用接待費處理。
這種情況,每個單位都有,稍稍沖抵一些也很正常。
但是曹的用度大,明顯不符合實際用度,花局長也不好說,因為花局長在外面送的一些東西,費用也要沖抵。
我們家靜姝知道情況,但不好做聲。因為曹不信任她,主要是財會方曉舒去處理的。
所以,這其中有大有問題,但沒有把柄。
曹這個人很狡猾,他只要財務室處理,說花局長清楚這些費用。真的查起來,我們家靜姝也脫不了責任。畢竟曹局長沒寫半個字給財務室?!?
說完,他們夫婦倆一齊望著我。
我說:“這個事,你們說給我聽,我心里清楚。但如何辦,現(xiàn)在也不必性急。危靜姝,你把所有的發(fā)票都給我復印一件?,F(xiàn)在就做這么一件事?!?
她說:“以前的餐票發(fā)票,都是抽掉一部分,開成什么桌子椅子,大型活動經(jīng)費沖抵,都找不到了。”
我說:“你就復印這一次的,海洋大酒店的發(fā)票還在你手里嘛?!?
他們夫妻倆點點頭。
我趁機叮囑道:“一切都要風平浪靜。也不要再來問我?!?
他們倆再點點頭。
我也不留他們了,說道:“就這樣吧?!?
他們倆才站起來,我和余明成握了握手。
他們倆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屋內(nèi),久久地呆坐。
我想,一定要花局長走后才動手。而且動手也要特別謹慎,因為這其中還有一個人物——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鄧有光。
出手不慎,全盤皆輸。
紀錄片《動物世界》早就放過這樣的鏡頭,就算老虎想捕獲其他動物,也是先慢慢接近,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再突然沖出。
我也只能一樣,先隱藏。
王教授說得好,不是你天生成熟,是生活讓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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