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副主任都不信任,好像我要在這發(fā)票上做什么手腳似的,心里特別不舒服?!?
向有志說:“我主抓工程技術(shù)這一塊,要辦個培訓(xùn)班,向財務(wù)室借點錢,好像私人借錢一樣,來回要跑好幾路?!?
劉平均也有意見。說了一大堆。
余光遠當(dāng)然也高興。雖然財務(wù)室對他的開支網(wǎng)開一面,但畢竟還是向人家討錢,現(xiàn)在有十萬的開支權(quán)了,那多高興啊。
眾人討論一番,最后,我作了總結(jié):
“這只是主任會議討論的意見,并不是我說了算數(shù),要呈報周書記批準才能實施?!?
大家一聽,熱情降到冰點,他們以為我和周書記商量好了,聽說還要向周書記匯報,馬連成說:
“周書記應(yīng)該聽取我們集體的意見嘛,我覺得討論的內(nèi)容非常切合實際。”
其他人不敢發(fā)。
我說:“散會。”
會后,我就要朱加華整理出一篇主任會議討論記錄。
下午,我就到周書記那里匯報工作。先匯報了產(chǎn)業(yè)發(fā)展方向。
周書記頻頻點頭,說:“這個好。同志們要多出去看看。”
我們不能把周書記看低了,他只是自己不親自去做,但別人出主意,他還是分得清好壞的。
我再匯報財經(jīng)問題。
他越聽,臉就繃得越緊。
聽完,他說道:“這樣怎么能行?書記說了給你當(dāng)主任的松綁,給你一定的經(jīng)費自主審批權(quán),可沒給各位副主任的開支權(quán)?!?
我據(jù)理力爭:“每個副主任都負責(zé)一個方面的工作,他們沒有開支權(quán),不好辦事啊。讓他們放開手腳,眾人拾柴火焰高。不然,什么事都往我們身上推?!?
“不是不給錢,他們可以向我們申報啊?!?
我笑道:“書記,打個比喻,你給你小孩子1000塊錢去買衣服,他自己會計劃。哪件錢多,哪件錢少,配合著來,就可以買到自己中意的,其他的衣服也買了。”
他搖搖頭,說:“不是一回事,經(jīng)費一分散,大手大腳。事情沒辦幾件,錢花得不少。書記雖然表了態(tài),說給你五十萬,八十萬,他是打個比喻。
他并不知道開發(fā)區(qū)的家底,具體給你多少權(quán)限,我也要根據(jù)實際情況來定?!?
我問:“那你給我多少限額呢?”
他說:“任何人都不能游離在組織之外,我最高是50萬,你30萬,其他副主任3萬以內(nèi)的自主權(quán)?!?
我想了想,在這個事上與他爭論呢,毫無意義。便說:“好吧。那就請你在這個會議簡報上簽個意見,也是給會議討論的一個批復(fù)?!?
他二話不說,在上面簽了意見。
我拿著這份簡報回了自己辦公室。
坐在那兒想了一陣。他批準我們討論的意見,好。他否定我們討論的意見,更好。
我給每個副主任10萬的自由開支權(quán),他給3萬。
一個人,只要克扣他的錢,他就會不高興。連自己家的小孩都一樣,爸爸說給10塊錢,媽媽說只給3塊錢。小孩就不理媽媽,覺得她心狠。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把朱加華叫進來,說道:
“把主任會議寫成簡報,加上周書記批示,發(fā)給科以上的干部?!?
他點點頭。
下午五點,馬連成、向有志、劉平均都找上門來發(fā)牢騷。
我雙手一攤:“這有什么辦法了,我們還是要服從一把手的領(lǐng)導(dǎo)嘛,有想法,自己消化?!?
其他人發(fā)泄一陣,走了,劉平均留下來,他忍不住地說:“財會室怎么處理呢,錢都在他們手里,他們想用就用。”
我問:“他們怎么用錢?”
劉平均說:“黎琴琴買房子,我聽出納說,她向財務(wù)室借了十萬錢?!?
我一聽,說:“你慢點講,把來龍去脈講清楚。”
他娘的,撼不動周林這棵大樹,如果黎琴琴有問題,老子就先從她下手。
劉平均說:“這里不好講?!?
我說:“到郊區(qū)去,郊區(qū)有個小飯店,絕對安全。”
他說:“郝主任,我真的有一肚子氣要跟你傾訴。”
我問:“可以叫上馬連成嗎?人多力量大?!?
他想了想,說:“行?!?
于是,一輛車向南郊駛?cè)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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